秦昭怔。
看来这伤寒没找上他儿子,反倒先找上他。
秦昭苦笑下,想让景黎离他远些,还想问问鱼崽有没有
怒吼和厮杀声震得耳畔嗡鸣,又在顷刻间消失不见。
沉沉黑暗中,秦昭听见自己轻轻道:
“大权旁落,留下天,这天下就安定不下来,这是最好方式。”
“……这也是他想要结果。”
秦昭猛地睁开眼,脑中依旧嗡嗡作响,像是被蒙层白纱。好会儿,他才听见有人轻轻唤他:“秦昭……秦昭!”
秦昭笑笑:“让你来做这些事,倒是有些屈才。”
“不敢。”
阿七似乎下意识想跪下,又止住,只是低下头:“能跟在先生身边,已是毕生所求。”
他天生就是为侍奉主人而活,以为主人身故那些日子,他仿佛失去生活意义,如同行尸走肉般,不知何去何从。
可现在已经不同。
这些时日他与顾长洲频繁传信,内容大多是修复情报网,以及关注朝廷动向。而除此之外,没有别动作。
顾长洲曾经旁敲侧击询问过秦昭打算,都被秦昭敷衍过去。
他记忆尚未恢复,许多事情尚不明,他没打算现在就做更多事。
毕竟,他现在已经不是孤身人。
秦昭疲惫地按按眉心。
。
秦昭将东西接过来,阿七又道:“还有件事。”
“顾老爷说,刚接到消息,护国大将军萧越母亲过世,要回乡亲自操办丧事。”阿七道,“会途径江陵府。”
秦昭动作顿。
他笑笑:“他还是没有放弃打萧将军主意啊。”
他转过头,看见身旁神色焦急人。
“怎……”秦昭张张口,却没能发出声音。
他这才发现自己嗓子干涩,疼得厉害。
景黎似乎松口气,他用丝帕帮秦昭擦擦额头汗,道:“你在发热,直醒不过来。”
随后又小声道:“……吓到。”
阿七看向秦昭,认真道:“愿为先生做任何事。”.
这天夜里,秦昭难得又做梦。
梦里场景纷乱,时而是那高耸入云亭台楼阁,时而又是无尽喧嚣和嘈杂。个个画面如同汇成飞快掠过光影,将秦昭包裹其中。
——“中毒?您是何时中毒,怎可能——”
——“有埋伏,快走,护着王爷快走!”
他将信纸丢进炭火盆里,凝望着那素白信纸焚烧殆尽。
阿七走出来:“先生,床已经铺好。”
阿七近来愈发习惯这叫秦昭,已经不会再叫错。
秦昭偏头看向他。
他不清楚阿七岁数,这批影卫大多是自小就被秘密训练,没有来历,没有姓名。在他记忆中,这人刚跟在他身边时候还是个十多岁少年,而现在,已经长成男人。
阿七垂眸不答。
秦昭注视他片刻,问:“他什时候到?”
阿七道:“上元节前。”
秦昭只点点头,没再说什。
阿七进里屋帮他铺床,秦昭展开信函,飞快读完上面内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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