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尘将小锦鲤递给秦昭:“还请施主替贫僧抓稳它。”
景黎身体被紧紧钳住,
秦昭正要送他出门,净尘走到门边,又想起什:“对,贫僧还有事……”
他转身回到鱼缸旁,挽起僧袍衣袖,伸手入水中,直接将小锦鲤抱出来。
景黎还没从刚才听说事情里回过神来,直到身体出水,才后知后觉挣扎起来。
却被双有力手按住。
秦昭问:“尊师这是做什?”
景黎沉在水底,轻轻摆摆鱼鳍,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。
秦昭垂眸望着水里小锦鲤,隐约明白什,低声问:“那人为何没来接它?”
净尘淡声道:“因为那位尊客在三年前便已身故。”
此刻已是日薄西山,夕阳从门外照进来,映出室金黄。可秦昭脸色却格外苍白,他闭闭眼,声音有些低哑:“那个人……是荣亲王?”
净尘:“是。”
寺代为饲养,约定三年之内会将这小鱼接走。”
“这鱼缸便是那位尊客临走前赠送,此前直放在这屋中。”净尘说到这里,笑笑:“说来有趣,这小鱼颇有灵性,总是趁人不注意,偷偷跑到这鱼缸里玩耍,似乎知晓这是他主人赠送之物。”
僧人面容和善,声音平稳沉静。景黎仰头望着他,脑中忽然浮现起段好像已经十分久远回忆。
“……你这小鱼怎这粘人,莫不是把当成你娘?”
“小小鱼儿胆子倒不小,你若再敢半夜跳上床,弄湿衣物,本王就让人把你下锅煮。”
“施主放心,贫僧不会伤害它。”净尘解释道,“寺中养不少鲤鱼,对鱼儿习性十分解。贫僧方才见这锦鲤似乎身体有异,想再瞧个仔细。”
秦昭皱眉:“身体有异?”
景黎身体近来已经恢复如常,可他仍没忘记小家伙前些日子那难受模样。
那段时日,无论秦昭如何替他诊脉,都瞧不出任何异状。现在想想,或许是因为这小鱼本体非人,就算身体异样,也不会通过脉象表现出来。
所以,景黎其实不该去看人类大夫,而是应当求助解鱼类习性之人。
屋内有好会儿寂静无声,半晌,秦昭才轻轻笑起来:“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……”
他这话像是感叹,又像是恍然大悟。
秦昭朝净尘拱手躬身,郑重地行个大礼:“多谢尊师告知,在下明白。”
净尘点点头:“施主用膳吧,明日早,贫僧会派弟子送您下山。”
“好。”
“这想跟着?现在不能带着你,乖乖留在这儿,过些年再来接你。”
景黎想不起记忆中那人是谁,甚至连他模样、身形、声音,都想不起来。
他只知道从某天开始,他便在等候那个人,等天又天。他次次从灵鲤池里跳出来,偷偷溜进屋子,跳进那个人留下鱼缸里。
好像这样,那人就会忽然出现,用手摸他,朝他微笑。可是那个人没有来。
没有任何人来找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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