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下还没到放榜时辰,但县衙门前已经围许多人,
裴安道:“那人绝非池中之物,哪怕现在强留时,不可能强留世。与其这样,不如做个顺水人情。”
县令听出他意思,问:“你是觉得,他日后会爬到本官头上去?”
裴安垂眸不答,但县令看出他这是默认之意。
事实上,看完秦昭考卷之后,县令心中多少也有数。这人要是真想继续往上考,日后考个进士恐怕都不成问题。更有甚者,进士及第,封官进爵。
交恶不如交好。
县令眼前亮,忙接过来,先是快速浏览遍,而后又细细读第二遍。
“厉害,果真是厉害!”县令将考卷放下,感叹道:“师爷眼光毒辣,县里多少年没出过这等水平文章。”
裴安颔首不语。
县令摩挲着那糊名考卷,意味不明道:“以他这才华,要是真让他步步考上去,日后们这小小县衙恐怕就装不下他。”
裴安眸光微动:“大人意思是说……”
楚,而且他也乐得见他们斗。
留下最优之人,总归是对自己有利。
而裴安在他手下做事多年,多少能揣测到他想法。
裴安摇摇头,道:“哪怕以后当真公事,也都是为大人办事。能否取得大人信任,要看大人想法,担忧无用。”
更何况,秦昭已经答应过他不会来县衙,那人行事有君子之风,不会出尔反尔。而且哪怕没有这个允诺,他也不认为秦昭会甘愿留在这里当个小小师爷。
县令转瞬间就将其中利弊想得清楚,他将考卷放回桌上,笑道:“们说这多,万这份考卷不是秦昭,那事情可就有趣。今年考生里可不止有他个才子,三年前县试案首,那个叫严修,今年也参加。”
裴安也笑起来:“在下敢与大人打赌,这份考卷定是秦昭所有。就赌顿醉香楼酒席如何?”
“好,便将这份定为案首,看到底是不是秦昭。”县令眉开眼笑,“抓紧阅卷,今晚咱们去醉香楼找找乐子!”.
放榜这日,景黎特意起个大早,提前小半个时辰就拉着秦昭到地方。
县试放榜又叫发案,放榜这日,县衙门前会贴上块被红绸所盖案纸,上面写着中榜五十名考生位次号。
能不能中榜,其实都在县令念之间。要是怕他考上之后县衙无法招揽,让他考不上便是。
不过这样来……
“望大人慎重。”
他们如今坐在高堂之上,还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,以保证不会被下面人听去。
县令抬眼看他,面露不悦:“师爷有何见解?”
以那个人潜力,日后前途无限。
这些裴安并未说出口,县令不知他想法,被他前句话哄得开心,没再多问。
裴安继续拿起下份考卷,刚读两行,动作便顿住。
真是要什来什。
裴安将那份考卷读完,深吸口气稍稍平复,才起身呈到县令面前:“大人,您要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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