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黎困得意识不清，浑然没注意到自己刚才说
是人话。
那清亮温软少年嗓音让秦昭略微
怔，他开口，声音有些干涩：“小……小鱼？”
可小锦鲤没再回应他。
秦昭伸出手指在他脑袋上碰
碰，小锦鲤轻飘飘落到水底，不再
秦昭连忙伸手挡在他面前，才让小锦鲤没撞到脑袋。
“这是怎
？”秦昭戳小锦鲤下，“困？”
不……不困……
若景黎现在是人形，秦昭就能看出他眼皮耷拉得抬不起来。
不知为什，从陈家出来之后，他就困得要命，只想好好睡觉。
陈彦安：“
干嘛这时候还骗人，但是……但是……”
“你阿婆醒。”
“你别骗，怎可——”
陈彦安话音滞。
他抬起头，床上老人又轻轻咳嗽声，垂在身侧手动动。
老人头发花白，呼吸平稳，像是睡着。
这老人心地很善良，当初若不是她救病重秦昭，还将家里空屋子租借给他，秦昭现在还不知道会如何。
好人应该有好报才对。
景黎在心里想着。
不远处，小胖子还在哽咽着说：“……阿婆要是能醒过来，定好好读书，考取功名，再也不给她和娘添乱。”
水盆里丢，揉把脸：“四婶是因为想要分家。”
秦昭：“知道。”
“不只是她，大家都想要分家。”陈彦安道，“娘，三叔，四婶，大家早就不想挤在这里，也不想再分出精力照顾阿婆。”
陈家长辈还在吵给汤药动手脚事，只能让作为小辈陈彦安来顾着病人。
秦昭道：“但你不想？”
本来开始精神还不错。
小锦鲤强撑着精神，鱼鳍勉力在身侧晃晃。
不行，他还不能睡……他想整天红烧肉，还口也没吃到呢……
秦昭也看出他精神不好，道：“先睡觉吧，明天再吃。”
“不要……”景黎固执道，“要吃肉……”
陈彦安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秦昭带小锦鲤回到家里时候，天色已经黑尽。
他把小锦鲤放回木桶，又去将上午红烧肉和馒头热好，端到桌上。
“起来吃饭。”秦昭敲敲木桶边沿。
小锦鲤动作像是比平时迟缓很多，半晌才摆动尾巴，晕晕乎乎游上来，甚至还差点头撞上木桶壁。
话音刚落，床上老人轻轻咳声。
景黎：“……”
这神？
他尾巴摆，回头望向秦昭。
秦昭自然也注意到，收回目光，对陈彦安道：“你刚才说当真？”
“……也没有不想。”陈彦安声音低哑，“只是不希望这件事代价是阿婆出事。”
秦昭拍拍陈彦安肩膀，后者把头埋在手掌里，没会儿就听见陈彦安压低哭声。
“……阿婆对挺好。”
小胖子哭得肩膀抖动，看上去有点滑稽。
景黎鱼篓还放在靠在床头小案上，他只要撑起身体，就能看见躺在床上那名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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