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该不会……
景黎越想越担心,心横,尾巴用力甩,从木桶里跳出来。
或许因为曾经是人类,景黎运动能力比寻常小鱼厉害很多,如果不是这样,也不可能在那鱼贩刀下活下来。
他跳下桌案,往卧房方向蹦过去,留下路水痕。
卧房很窄,张木板床靠在墙边,窗台边则是张书案和矮凳。
秦昭在做什啊……
景黎等许久也不见秦昭出来,终于忍不住困意,在水里昏昏欲睡。
直到空气中传来淡淡糊味。
灶台火依旧烧得很旺,药罐盖子被水汽冲得翻腾不止,边沿还有圈溢出汤药。
景黎瞬间清醒过来。
秦昭点头应下,把人送出门。
景黎趴在木桶边往外看。
个铜板是文,百个铜板串成串,加上些零散,桌上共放百六十五文。
刚才景黎看得清楚,秦昭共拿出三四种草药,每捆估摸是十根左右,数量不多。
看来哪怕不能下地干活,病秧子同样有营生法子。
因此农户宁愿卖给村里大夫,价格低是低点,至少能省去运输和加工成本。
秦昭在人前又恢复成那副温雅和善模样,他从里屋取出几捆已经分门别类归置好药材,交给少年。
少年细细清点,笑道:“还是秦先生家出药材成色好,这些药们全要。”
他将串铜板递给秦昭,秦昭点点,问:“怎多十五文?”
“不多,师父说秦先生药材成色好,出发前已嘱咐过,从今天开始,秦先生家药材都往上提成价。”
除此之外再没有别东西。
屋内光线昏沉,秦昭躺在木板床上,眉宇无意识皱着,嘴唇原先那点血色都已经褪去,两颊却有些发红。
果然是病。
景黎跳近点,侧腰腹受伤限制他行动力,费好些力气才跳上枕头
再这样烧下去,会把药罐烧干。
秦昭到底干什去?
景黎急得游来游去,尾巴不住拍动水面,试图溅出水花让秦昭听到。可卧房布帘依旧安安静静合着,没有任何人声。
景黎脑中忽然闪过对方苍白脸色,动作停下来。
秦昭身体不好,今天从镇上回来走这多路,又在山里吹冷风。
难怪能支付得起药费。
送走药童,秦昭又在灶火旁盯着煎会儿药,便进里屋。
灶台上,柴火噼里啪啦烧得正旺,屋内药香浓郁。
景黎在桶里游来游去,觉得有点无聊。
他现在只是条鱼,行动不便,去不太远地方。秦昭不来和他玩,他都不知道该干什。
好端端,怎会忽然提价?
秦昭眸光微动,隐约觉得有些奇怪。
不过村民间小本生意就是这样,让几分利给合作得好农户,算是互利互惠。
秦昭没再多说什,点头道:“多谢。”
少年将草药装进背篓,道:“对,师父还说,这几日正适宜采草药。秦先生若能多出些,价格还能再往上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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