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羡子
微笑凝固在嘴角，孟诀习惯性解围：“这个师尊其实挺好看，就是有点丑。”
……这算个锤子解围啊！
天羡子咽下
口老泪，再走到贺知洲与林浔跟前时，总算学
乖不做出头鸟，把第个发话机会让给自己乖徒：“孟诀，你觉得这个……娃娃如何？”
他实在看不出那究竟是个什
玩意儿，想半晌，也只能用“娃娃”来指代。
这两位堆出雪人堪称面目模糊、手脚畸形，整个身子歪歪扭扭如同烂泥，偏生嘴巴上还涂红色颜料，摆在地上放，像是误入某个恐怖片片场。
清澈少女音将他拉回现实，裴寂寻声垂眸，正好撞上宁宁含笑眼瞳。
她情绪向来不加遮掩，开心时就会下意识咧开嘴笑，面与他对视，面伸出手，露出莹白手心里几颗豆子和几根树枝：“这些可以用来当眼睛和手臂，你觉得怎样？”
过往阴翳在那瞬间倏然消散。
裴寂无声笑笑，后退步，示意她上前：“你来。”
头回和裴寂起造小雪人，宁宁只觉身负重任，认真得不得，不但仔仔细细放好豆子与木条，事成之后思考番，还从储物袋里拿个小斗篷披在它身上。
事情。
与娘亲住在起时候，哪怕到最为寒冷隆冬，他也从来得不到御寒衣物，往往只能在角落里蜷缩成团，从而留住稀少热气。
有时娘亲气急，甚至会将他带出地下小房间，让裴寂置身于滴水成冰雪夜里。雪华片片落下，像床厚厚棉被铺在地面上，可当他跌落在雪中，感受到只有刺骨寒凉。
夜深时候，大雪和暮色起沉甸甸压下来。四面八方皆是他所畏惧黑暗，在裴寂被冻得意识恍惚时候，只有承影会陪他说说话。
后来他就开始堆雪人。
孟诀颔首：“丑陋中带着丝变态美丽，猥琐里藏几分不可言喻性感，很少能见到如此有动态感雪人，仿佛随时都能大笑出声，在地上爬来爬去。”
“等等。”
这臭小子说得气呵成，天羡子隐约察觉到点不对劲：
她刚停下动作，就听见身后传来喜出望外熟悉嗓音：“哇——宁宁和裴寂这个雪人，堆得堪称大师级别啊！”
天羡子与孟诀不知什时候来到这儿凑热闹，白衣尽数落雪，像两个行走大雪团。
前者看得兴致勃勃，嘴里叭叭叭没停下：“薇绮这只小猪也不错，圆眼睛圆鼻子圆耳朵，挺可爱。”
“师尊。”
郑师姐幽幽盯着他：“这是你。”
其他小孩不愿带着他玩，裴寂远远地看，多少学到些技巧。
那时他手上满是红肿冻疮，每当触碰到雪花，都会被冷得刺痛不已，好在裴寂早就习惯疼痛，看着白花花雪团逐渐添上脑袋与五官，心里总会浮起异样感受。
——它静静立在原地，仿佛是个不会说话也不会动人。
天地何其浩渺，只有它愿意陪在他身边。
“……裴寂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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