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而居然红脸,匆忙眨眨眼睛,带六分慌乱三分做贼心虚分羞涩地出声:“你、你醒?
这里甚至称不上“房屋”,不过是座由沙砾建成洞穴,内里七零八落摆放着床铺与其它各种家具,看上去质地不错,却也难掩此地寒窑本质。
……她想象中布灵布灵金光闪闪大宫殿呢?这里怎跟八十年代乡土剧片场似?宁宁有点脑袋发懵,连拿刀割绳子动作都下意识缓,片寂静里,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几声脚步。
那群魔修应该回来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她收敛动作抬眸望去,首先见到张白净面庞。
走在最前面,仍然是那个与她梦中身影模样少年。
她之前在裂谷中遭遇魔修,这会儿应该被带进他们老巢。
宁宁尝试着动弹身体,却发觉双手被绳索绑住,看材质应该是大名鼎鼎缚仙绳,让她用不出分毫灵力。
这伙人煞费苦心地抓她干嘛?
想不通。
作为个打小生活在古装剧滋养下社会主义新青年,宁宁虽然不会以首《水调歌头》引得各大青年才俊纷纷倾倒,也称不上什宫斗十级玩家,但总归还是学到个十分浅显实用经验——
在坠入紫薇境时,宁宁曾做过个梦。
梦里片空白,只出现极其模糊少年影子,她看不清那人面孔,只记得若隐若现身形轮廓。
而当魔修们自幽深裂谷中步步向她走来,站在最前方那个人,竟与梦中所见渐渐重合。
宁宁不记得自己曾见过他,但可以确定是,这个人定在她潜意识中留下过难以磨灭印象。
——因为现在,她又梦见他。
这回洞穴里点灯,透过摇曳不定昏黄光线,宁宁终于看清他模样。
与想象中或张狂或冷若冰霜邪道修士截然不同,这人居然长张十分乖巧娃娃脸,乌黑圆润眼瞳里柔和得像水,瞧不出丝毫攻击性。
宁宁:……
也许,大概,可能,这是朵白切黑黑莲花,看似人畜无害,实则心狠手辣?
那少年察觉她直白目光,先是微微愣。
在袖子里藏上把小刀,以备不时之需。
比如现在,那把金属违禁制品就成她心中神。
宁宁从地上歪歪扭扭地坐起来,摆个老僧入定状,张望四周景象。
她似乎应该收回之前那句关于“魔族老巢”话。
因为这地方,实在是太太太寒酸。
放眼望去是黄沙滚滚大漠,魔气勾连着袅袅白烟,她与那人并肩坐在沙丘上,仰头望去,能见到天边轮幽远孤月。
缕风匆匆袭来,那人侧过头来看她,面孔仍是模糊不清。
宁宁听见他说:“你看,这是……月亮,每每见到它,都会想……”
风声和无数杂音充斥耳畔,将他所说话尽数遮盖,宁宁听得云里雾里,只想很破坏气氛地大喊句:“风太大,没听清,你在说什?”
然而话还没出口,就惊觉浑身凉,猛然睁开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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