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宁宁师妹看眼神,再也没有往日崇拜。”
白晔仰头望天,目光忧郁:“她会不会觉得,跟永归小师傅样不正常?”
永归心如止水,做个双手合十虔诚姿势:“这是种艺术,你已成为信徒。”
“不过这招顺水推舟激将法,玩得着实精彩
她似乎明白丢丢孟诀意图。
莫非,难道,也许——
大师兄在故意坑她,或是说……坑他们俩?
白晔哪怕再傻,也早就察觉宁宁与裴寂之间气氛不大对劲,见状轻咳声。
“哎呀!他怎个人离开!明明在魔兽潮里受伤,这样多危险啊!”
否则从裴寂眼睛里,为什会莫名其妙出现类似于委屈和无措情绪。
……委屈?
可惜这番对视并未持续太久,宁宁正打算凝神细细看去,就望见抱着剑少年垂下长睫。
以几近于狼狈姿态,刻意避开她目光。
“身上有血。”
当真会讲出“护你此生周全”这肉麻话?
他他他、他被夺舍?
以宁宁看来,哪怕她当真在今天为救他而死掉,孟师兄也只会对着她遗体淡淡笑笑,或许还会在心里暗骂句“不自量力白痴”。
——那他干嘛要突然说出这种话?
还没等她反应过来,便见孟诀后退步,不动声色侧身子,从她眼前移开。
他顿顿,刻意观察宁宁神色,把音量拉得更大,故作惊惶地大声喊:“本来早就让他去清理伤口,但裴师弟不知道怎想,见你俩久久未归,非说此地凶险,必须先与你们两个会合。”
永归听他说罢,很配合地拍脑门:“倘若突遇猛兽袭击,如何才能保有余力,不如快快前去寻他踪迹!”
白晔有如神助,很快接过话茬:“他也不懂照顾自己,身受重伤还与们分离,要说什因为所以,身不由己迫不得已……啊呸!永归你闭嘴!”
这两人唱和,居然都是即兴发挥,带着万众瞩目freestyle站在修真界大舞台上。
宁宁神色古怪地瞥瞥他们,匆忙道谢后,追在裴寂身后离开。
裴寂立在原地久,再动身时难免眼前白,身形不受控制地微微侧晃。好在他反应够快,很快稳住脚步,才不至于摔倒在地。
若非被那道目光望得失神,宁宁差点就立马冲上前去搀扶他。
裴寂嗓音蒙着层哑,离开时没有回头:“……去那边河清洗下。”
宁宁察觉到他不高兴。
言语间甚至带点若有若无、不耐燥意。
他这挪,宁宁只要抬起视线,就能与不远处永归白晔四目相对。
还有裴寂。
黑衣少年静静望着她,不知在想些什,像是怔怔愣神。等宁宁抬眼,目光相交之际,裴寂条件反射般握紧手里长剑。
他没有如往常那样,立刻沉着眸子把视线移开,而是言不发地继续与她对视,苍白如纸薄唇紧抿,目光幽深如潭。
宁宁想,她定是看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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