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心跳声
起响彻耳畔
，还有女孩轻轻柔柔嗓音。
宁宁握着他手，像之前那样继续往巷道深处走，很认真地对他说：“这样才叫牵手哦。”
裴寂：……
裴寂低
头，用发丝遮挡住通红耳朵
失落与无措铺天盖地地砸下来，心脏像是在拼命狂跳，却又仿佛动不动悬在胸腔。滚烫热气在刹那之间席卷周身，让他狼狈地垂下眼睫。
“抱——”
他没想过，自己声音会变得这
哑，像石块划过地面，粗砺又难听。
然而裴寂只说出这个字。
当“歉”字涌上舌尖时，他看见宁宁小心翼翼抓着他右手，有些笨拙地往下移。
宁宁也许会厌恶他手上狰狞伤疤与老茧，面露嫌恶地挣脱，也许并不愿意接受他触碰，尴尬笑后收回左手，但也许，她会在短暂错愕后逐渐接受——
那样话，会让裴寂觉得，或许他们之间关系并不那远。
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到过安心，纵使向来冷傲阴郁，骨子里却还是从出生起就逐渐蔓延扩散自卑与自厌。
裴寂不知道她会怎样做。
十指都像在发烫，他从未如此紧张。
“不用太担心。绝大多数邪术都是以生人献祭，既然鸾娘仍在与那人讨论，就说明郑师姐安然无恙。”
不愧是裴寂，连安慰人都这有理有据，不服不行。
她听罢点点头，刚要再开口，却发觉有什地方不大对劲。
宁宁这会儿已经下木桩，裴寂之前握在她腕上右手……却还是没有松开。
他手并不像世家子弟那样自小保养、毫无瑕疵，而是处处生茧与伤疤，落在宁宁手腕时，带来略显粗糙摩挲感。
而她左手慢慢靠近，先是指尖落在裴寂凸起骨节，然后手指整个往下压，指尖、指腹、乃至整个手心尽数贴着他皮肤，将他生满疤痕右手包裹大半。
像团暖和棉花，无比温驯地笼在他手上。
心脏砰砰砰地跳起来。
满带着欣喜、慌乱、不可置信情绪，像潮水那样鼓作气席卷而上。
裴寂心尖颤个不停，无法呼吸。
“那个……裴寂。”
耳边传来宁宁干涩嗓音，他强压下内心悸动，掀起眼皮时，长睫在眼底打下层浓郁阴翳。
她欲言又止，似乎下某个决定，缓缓停下脚步。
然后伸出另只手，低头将它覆在裴寂右手上，把少年苍白修长手轻轻移开。
裴寂心口空。
裴寂身体向冰冰凉凉，如今手心里却有股淡淡热。她出乎意料地并不觉得抵触，只觉得莫名心慌，眼神故作镇定地转来转去，最后鼓起勇气扭头去看他。
察觉到宁宁直白视线，裴寂右手上力道明显轻。
他从未与谁牵过手。
曾经裴寂觉得这个动作累赘且麻烦，与旁人切肢体接触他都不喜欢。然而遇见宁宁，却情不自禁地想要点点靠近，点点上前。
不把手从她腕上松开，于他而言算是场耗尽所有勇气赌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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