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宁被他那句话吓得心头惊,直到这时心脏也提在嗓子眼砰砰直跳,道完谢,又听裴寂安慰似继续说:
深夜百花深正值热闹,往里条条巷道则不见亮光,千门万户都隐匿声息,只余下几声间或响起犬吠。
宁宁按着纸条上路径直往前,吸口静谧幽冷夜风:“裴寂,你觉得鸾娘深夜迷倒骆元明,究竟是去给谁写信?”
她走在棵被砍伐在地树干上,张开双臂保持身体平衡,裴寂不动声色地望着身侧,唯恐身边小姑娘个不稳摔倒。
“鸾娘在九洲春归下药,如果目是为找寻名可供献祭女修——”
他答得毫不犹豫:“那她必然是在与同伙讨论,应该何时处置郑师姐。”
其余书籍都灰尘遍布,裴寂在递给她前细细擦拭过,因此不会显得脏乱和无从下手。
她面认真翻阅,面听身旁少年道:“架上虽然书目众多,却都有被翻阅过多次痕迹,唯有这本仍是崭新,或许是宋夫人过世前不久所购。旦将其打开——”
他说到这里便停下来。
宁宁神色亦是怔。
点点翻开《紫薇术法录》,在经过其中某页时,指尖力道变。
翼翼走过时,留下十分明显脚印。
也是唯串脚印,除此之外再也没人来过。
之前那大段煞费苦心推理……不会,全都,翻车,吧。
宁宁只觉得阵窒息,茫然环顾四周,心底疑惑更深。
难道鸾娘当真再没有进过这间屋子?她那样聪明,居然会为个狭隘至极理由,不惜让自己在百姓眼里背负起“恶妇”骂名?
宁宁面露惊惶地看他眼,脚下滑,咕噜直接往下摔。
裴寂心不愿让她跌倒,没成想自己话却成导火索。眼见宁宁往他所在反方向摔去,裴寂没做多想地伸出手去,把握住她手腕。
女孩手腕比想象中细弱许多,他不敢用力,等宁宁停下跌倒趋势,便拽着它轻轻向上拉。
裴寂在曾经历练中拿着千年宝玉时候,都没有这认真和小心。
“谢谢你啊。”
正如裴寂所言,这本书并没有被翻阅过痕迹,看上去平整非常,而在纯白色纸页之间,赫然夹张泛黄单薄纸条。
她抬眸望向裴寂,言不发地将纸条拿在手中,借助皎洁月色,无比清晰地看清纸上字迹。
那几个字小巧秀美,清隽如竹,规规矩矩地写着:〔百花深,绫罗巷,转角左行十步,帘帐之后。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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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绫罗巷,转角左行十步——那会是什地方?”
这也太太太恋爱脑吧!
她百思不得其解,查看卧房里抽屉、木柜与床铺,都没发现任何异样,正有些丧气时候,忽然听见裴寂低低道声:“师姐。”
“嗯?”
宁宁应声回头,见他站在书架前方,递来本《紫薇术法录》:“你将它打开看看。”
他语气很淡,宁宁并无迟疑,乖乖照着对方话来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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