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其说是“心烦”,或许“意乱”要更加贴切些,胸口闷闷地难受。
这是种很讨人厌陌生感觉。
不止他,承影同样如此。
由于跟着裴寂同长大,它见多这小孩被关在黑屋子里斥责打骂,从粉雕玉砌白团子变成如今满身伤疤。时间久,早就渐渐习惯裴寂犹如霉神附体般运气,不会对伤痛做出太大反应。
可见到宁宁伤,立马浑身颤抖着别开视线,痛苦得像个心碎老妈妈。
“赔钱!赔钱!”
好不容易能见到点苗头,却被那混小子亲手掐断,林浅状如疯兔,双眼猩红地狠狠捏碎手里白玉糕:“不让他赔得倾家荡产,——就气死!”
唯有何效臣擦去额角冷汗:“冷静,冷静。”
真宵被之前那两人狂态吓跳,听罢此言悠悠点头。何掌门不愧是他惺惺相惜对手,直到此时也能保持理智。
然而须臾之后,便听见何效臣本正经地继续说:“裴寂该打,可宁宁是无辜。要是让他倾家荡产吃不起饭,那小丫头不也得跟着受苦?不得当不得当!”林浅与天羡子闻言,皆露出恍然大悟神色:“不愧是何掌门,直到此时也能保持理智,真是与等惺惺相惜!”
打个半死再放出去,哪怕白晔想早点逃,他也能把令牌硬塞回那人嘴里,来出求生无门,求死无路。
宁宁见他脸色不悦,以为裴寂是在气恼自己撒谎,拿手指戳戳他手背:“其实不严重,你看,不但没有流血,还能活动自如虎虎生风——”
她说着握紧拳头胡乱挥挥手臂,没想到当即感到阵撕裂般疼痛刺入骨骼。
雷火符果然够狠,宁宁被疼得表情僵,为不让裴寂看见自己扭曲五官,只能低下头去,用空出另只手掌捂住脸颊,从嗓子里发出低低气音。
“这这这看起来就很疼!”
裴寂往拇指上沾药膏,倾身向前:“可能会有些疼。”
宁宁往前伸出手,乖乖点头:“不怕
真宵:……
好,很好,还是你们去猩猩相吸吧,是他不配。
秘境外边闹翻天,裴寂身为切始作俑者,却端端正正安安静静坐在床边。
受伤对于他来说可谓家常便饭,没什值得大惊小怪,然而就是这种像喝凉白开样常见小事,旦发生在宁宁身上,就让他莫名感到心烦。
不对。
承影呜呜呜地带哭腔,在他脑袋里直打哆嗦:“裴小寂,你快把这副要杀人模样好好收起来,千万别吓着她。宁宁多好啊,不想让你担心,直忍着没说。”
裴寂没回应它,神情却微微僵,十分笨拙地收敛五官上戾气,结果却让本就不自然脸色变得更加不自然,跟石雕人似。
与此同时,少年右手握紧药瓶,左手暗暗掐诀,有什东西在白光现之下轰然破碎。
“什玩意儿?”
眼睁睁看着玄镜里画面陡然变成全黑,天羡子疯狂锤桌:“裴寂那臭小子怎又把视灵弄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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