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双手背在身后,借由灯光看清前方道路,抿着唇笑笑:“其实是想起爹爹和娘亲啦,已经很久没看过他们。”
修行之人超脱凡俗之外,寿命比寻常百姓漫长许多,因此常会斩断尘缘,不去刻意与父母联络。
裴寂没听出什不对劲,低低“嗯”声,旋即迟疑道:“你若是心念于爹娘,等稍有空闲时候——”
他停顿好会儿,把视线偏转到与宁宁相反另边,语气漫不经心:“可以勉强抽空,陪你下山。”
“哟,还‘勉强抽空’,那你还真是有够勉强,心里早就美滋滋。”
裴寂直抱着手里剑,偶尔垂眸不着痕迹地望她眼。
之前两人隔得远,加之四周黑蒙蒙片,他并不能很清楚地看到宁宁模样。如今并肩走在起,才发现她许是哭过,眼眶晕浅浅红。
他不会安慰人,也想不明白身旁小姑娘掉眼泪原因,虽然琢磨许久应该如何开口,到头来也不过冷声告诉她:“若是有人让你不开心,可以告诉。”
宁宁怔然看他,听裴寂云淡风轻地解释,似乎不太在意模样:“会打架。”
她原本觉得有些压抑,听见这句话后噗嗤笑出声,弯着眼睛问他:“师弟,你平日里都是用这招对付人呀?”
辛酸愤慨,像打小报告似:“宁宁你听说!这小子分明就是担心你半夜突然醒来,要不知道当下情况,要灵气衰竭出什岔子,所以直守在这儿——他还偏偏不敢进你屋,说什‘男女授受不亲’,呸!”
可惜宁宁句话也听不到。
裴寂面无表情,听承影继续义愤填膺地喊:“看见他手里抱着剑吗!这小子怕黑,要抱着它才能个人待在外边!可恶啊啊啊!害也睡不觉,这等得有多少个时辰?老大叔也是要休息好不好!”
“你也睡不着?”
宁宁笑:“要不,们起出去逛逛?”
承影冷笑着在旁说风凉话:“这着急见岳父岳母,看不出来啊裴小寂,咱们还是要稍微矜持点哈。”
“其实不是下不下山问题…
宁宁很少叫他“师弟”,如今却把这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,多多少少带点调侃意思。
裴寂在心性上坚韧得超乎寻常,无论遇上怎样险境、受多重伤,从来都可以默不作声地暗自承受。然而在待人接物处世之道上,有时候却又幼稚得个小孩。
不会说话,更不会讨人欢心,出事就打,其余时间默不吭声,连安慰人也是笨笨。
裴寂皱眉,头回对这个称呼表现出不满:“比你大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裴寂默片刻,似是有些不情愿:“嗯。”
承影:呵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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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实秘境比之前那个阴森许多,四下昏暗得像是恐怖片片场,只有几个挂在院门前长明灯吞吐着光亮。
在这种氛围下并肩散步,没有太多浪漫可言,倒像是恐怖电影里即将领盒饭杀青狗男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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