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没人再说话。
五个各怀着心思年轻人并站在长廊之上,看天边夕阳西下,被远山吞噬橘红色朦胧余晖。
四下安静极,最终还是贺知洲小声开口,试图笨拙地转移话题安慰她:“乔姑娘,你手上这个就是千丝穗?挺漂亮。”
她曾经说过,自己也给喜欢男孩子送过条,可惜对方并不用心,不知什时候将它弄丢。
这回许曳终于有话语权,本正经道:“这个知道!当初给师姐买过盒口脂,她收下时嫌弃得不得,以后也从没拿出来用过。”
等那两人渐行渐远,逐渐离开视野范围,贺知洲才恍然大悟地拖长语调:“那就是你喜欢男孩子,对不对?”
乔颜刹那红脸庞,转身背过他视线,过好会儿才颓然靠在栏杆上,用手撑着腮帮子回答:“嗯。”
“你们两个起在狐族长大,应该是青梅竹马吧?”
好奇宝宝许曳跟着接话:“怎感觉如此生疏?”
“喜欢他,他对没兴趣呗。”
愈发苍白无色。
宁宁很敏锐地察觉到,站在身边乔颜浑身滞,竟是慌神。
“小颜姐姐!”
男孩咧着嘴向她打招呼,轮椅上陌生少年同样颔首笑笑,声线温和:“小颜。”
“你们出来散步?”
他不知想到什,嘿嘿笑声,耳廓泛起浅浅红:“但有次去她房间,居然发现那个盒子被很小心地放在书桌上,每天回房就
乔颜借由手掌支撑昂起头,望向湛蓝如洗、宛如明镜天空,瞳孔里尽是黑沉沉色泽,像是潭幽暗沼泽,令人透不过气:“尤其是大战之后……他原本还会温温柔柔地跟讲话,大战后却刻意与拉开距离,变得冷漠许多。有时们俩就算见面,也句话都说不出来,跟陌生人没什两样。”
宁宁熟读古今中外各大虐心巨作,狗血喝盆又盆,只觉得这剧情听上去格外耳熟,轻言细语地安慰她:
“或许他并非讨厌你,只是由于自己灵力全失、连走路都是问题,不愿拖累于你,让你在他身上花费太多心思和时间,所以才故意疏远——这样离别时候,也不会觉得有多伤心。”
“才不要这样‘故意’。”
乔颜哽咽下,抚摸上手腕串碧绿穗条,硬撑着继续道:“娘亲也是,总想要替决定这样那样事,可压根就不愿那做——他们总觉得是为好,可不怕死掉。”
因为族里变故,乔颜不得不强迫自己养成干脆利落、毫不优柔寡断性子,这回却少有地露出拘谨神色,声线也是干巴巴地僵着:“身体好些吗?”
少年唇边噙着笑:“嗯。听闻你今日多有劳累,记得好生休息。”
乔颜“哦”声,又听他继续道:“看各位小道长神色匆匆,也就不多做叨扰,先行告辞。”
少年说得气呵成,乔颜还是点头,原本竖着耳朵却悄悄耷拉下来。
“哦——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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