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萤口老血噎在心头,强颜欢笑:“裴公子,姓柳。”
若裴寂是个正常人,此时理应面露尴尬地道歉。
可他只是皱皱眉,副“你有病吧”表情,用最理直气壮语气说出最无理取闹台词:“你姓甚名谁,与何干。”
柳萤:……
这战,是她败。
然后柳萤听见他拧着眉问:“为何要送他你骨灰盒?”
柳萤:……
她是谁,她在哪儿,她要做什。
她是有多想不开,才要跟这群剑修扯上关系。
山上热风吹得她头脑发懵,柳萤隐隐约约又听见裴寂声音:“李姑娘。”
如果说贺知洲和许曳是类人型不明生物,那他就是更高阶物种,类人型钢板。
别气,冷静。
裴寂向来孑然身,未曾与太多女子接触,对于男女之事必然懵懂。要想引他上钩,太含蓄隐晦暗示肯定行不通,她必须更直白些,主动表明好感。
“裴公子,你有所不知。”
西山之上热气腾腾,柳萤努力压下心头燥意与怒火,眼底充盈着委屈水光:“自从古木林海事后,便仰慕玄虚剑派名少年剑修许久。可他从不曾看眼,直到此次十方法会,才终于能有机会与之接触。”
吗?”
这番话她是下心思。
出身孤苦、在冷眼中长大,分明是裴寂自己人生缩影,如今化用在她身上,必定能让他产生惺惺相惜之情,卸下心防来安慰。
裴寂这回连看都没看她眼:“嗯。”
柳萤懵。
败得彻彻底底,心服口服。
那两个傻子至少还能记住她名字,与裴寂相处段时间,柳萤已经开始怀念起贺
他道:“你们流明山乐修,莫非修不是琴,而是嘴皮子?”
许是见她神色恍惚,干脆开门见山地补充句:“你很烦,让开。”
李。姑。娘。
柳萤用好会儿才反应过来,这个“李姑娘”是在说她。
——求求你做个人吧!!!这久,连她姓什都没记住啊!!!
她说着偷偷瞟眼裴寂,视线所及之处是少年人玉琢般精致冷冽侧颜。
这张脸算是她苦苦支撑唯动力,甫见到它,语气便情真意切几分:“他定不会知道,曾多努力地打听关于他消息,甚至想过将自己作为礼物,装在盒子里送给他。”
这回裴寂终于看她眼,平寂如水神情出现道细细裂痕。
奏效!
她话里暗示再清晰不过,那位被仰慕已久少年剑修明显就是裴寂本人。他定悟出这层意思,心下不免感动。
他说什?
“嗯”???这是人吗???
看戏承影乐呵得不行:“没关系姑娘,只要再努力把,你定能成功——成功凑个整到失败百次哈哈哈。”
身为名优秀媚修弟子,柳萤人生中从未经历过这样滑铁卢。
虽然曾经也有过对她嗤之以鼻男人,但他们好歹还存些做人良知,唯有裴寂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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