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宁承认得大大方方:“赤贫对乌有,借口对还嘴,水手对火腿,木耳对花心——你不是说字对上就行?”
石中灵被她说得哑口无言,等深呼吸缓和胸中无可奈何闷气,才继续道:“再来!映山红映山红。”
映山红乃植物名,“映”字亦可单独作为动词用。
她说罢抬眸瞪眼宁宁:“不许说炖猪蹄炖猪蹄,烤鸭掌烤鸭掌!这联意境得样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石中灵脸抽搐下。
热对寒,炖对渡,猪蹄对鹤脚,不但偏旁字形相对,词义词性居然也十分合拍。虽然乍听来没什问题……
但她总觉得,自己上联脏。
——怎想都有股炖猪蹄味儿啊混蛋!你上辈子是个锅吗!脑子里成天都是吃吃吃!
“你、你这丫头!”
石中灵:……
石中灵气极反笑:“你这丫头,怎句句离不开吃?”
宁宁本正经:“不是说好平仄和意境都不深究吗?只要对上字不就得。”
她倒还挺理直气壮。
石中灵许久没与人吟诗作对,这回好不容易遇上个,结果却是名刺头。
手相让。不欺负你,允许平仄与意境皆不深究,只需字到即可,如何?”
这居然还是个非常文艺妖怪,大概算是孙悟空远房亲戚,都是石头生。
宁宁点点头,看向身旁云端月:“你先来,不插队。”
云端月还是低头没看她,仅仅是被搭句话,耳根便涌起不自然薄红,抿抿唇。
“这姑娘对不出来。”
石中灵咬咬牙:“平仄意境皆是错,倒像是在玩无情对!”
所谓无情对,是对联中种极为特别格式,不要求上下联内容相关、语法结构对称,只要求单字对仗。因此看上去难免别扭滑稽,产生种奇诡莫测落差感。
比如曾国藩作过“公门桃李争荣日,法国荷兰比利时”;民国时期亦有“三星白兰地,五月黄梅天”。
归根结底,这只是对联中末流技法,种咬文嚼字文字游戏。
“无情对怎?无情对多好玩啊。”
既然这样,那她就加大些难度。在更高级对子里,她不信这姑娘还能在对仗工整前提下,继续摆出堆吃吃喝喝玩意儿。
“第三对,寒塘渡鹤脚。”
对方果然愣半晌。
想来这姑娘也只是有点小聪明,旦遇上难点句子,就难免原形毕——
这个念头堪堪划过脑海,还没完全浮现出来,耳边便响起少女清脆嗓音:“热锅炖猪蹄。”
谈话间,本泛黄旧书出现在女人手中,在书页翻动沙沙声里,石中灵不紧不慢嗓音响起:“先来个简单,魑魅魍魉。”
宁宁脱口而出:“馅饼馄饨。”
她清楚感受到,石中灵嘴角笑僵硬下。
但对方好歹是块被文学熏陶长大石头,很能沉得住气,顿顿,又道:“小道西风瘦马。”
宁宁不知道想起什画面,摸摸肚子低低笑声:“大盘东土肥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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