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病房后，穹苍顺路去
厕所。
她将手伸到感应器下面，用冷水泼洗自己
脸，在脑海中整理刚才获得信息。
温柔液体拍打在她脸上，将皮肤表层温度带走。心脏因为她屏住呼吸而跳得更为剧烈，大脑也因为血液有力流动开始加速旋转。
片刻后，水流声停止。穹苍抬起头，睁开泛着血丝眼睛，大口呼吸，同时余光从镜子中瞥见自己身后有
抹黑色身影。
穹苍顿时脊背僵直，浑身汗毛都竖起来。再仔细看，才发现来人是何川舟。
在她走到门口时候，去路被道黑影遮挡。
竟然正好是李瞻元回来。
男人差点与她撞上，下意识地朝后退步，拉开距离，见到她先是愣下，而后友善道：“是……穹苍吗？你怎
过来？”
他戴着副金丝框眼镜，继承李凌松英俊外表，身上有股书卷气。但他并没有跟李凌松样走学术道路，而是跑去创业。
他性格和情况穹苍都不是很清楚。祁可叙死前，穹苍曾见过他几次，可因为年纪太小，印象不深。后来他就没有再出现。
。”
“他有时候也会生气，要看他在不在意。”薛女士闪烁其词，想将这个话题尽快带过去，“你现在在哪里工作？”
穹苍跟她半真半假地跟她说些。薛女士毕竟年纪大，脑子转得不快，对穹苍也没什警惕性，基本上是有问必答，只在些敏感问题上做回避。
穹苍不想让她起疑，问到她觉得尴尬地方，就不再深入。
二人融洽地聊半个小时左右，穹苍拿出手机查看，遗憾道：“时间不早，
得回去。下次再来看您。”
她两手撑在洗手台上，闭上眼睛，重重吐出口气。
何川舟靠在墙边，哭笑不得道：“公共厕所，出现应该不至于吓到你吧？”
穹苍用力抹把脸，将水渍揩去，碎发仍旧湿漉漉地糊在她
这是穹苍第次认真注意到他存在。
李瞻元推推自己镜架，而后想去搭穹苍肩膀。穹苍对着这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男人，侧下身，不着痕迹地躲过，指着里面薛女士道：“听人说阿姨病，碰巧路过，所以过来看看。”
里面薛女士听见动静，叫道：“阿元啊。”
穹苍做个请动作：“还有事，先不打扰。”
李瞻元收回手：“好。”
薛女士遗憾地张张嘴，努力想要坐起来，朝墙上挂钟看眼，说：“再留会儿吧，今天休息，阿元应该会过来。”
她提到自己儿子，才想起来辈分乱，自己笑个不停：“儿子才应该是你李叔，凌松已经是你爷爷辈。”
穹苍不以为意地道：“没什关系，见到李叔般都喊他教授，他不会发现。”
薛女士跟找到什笑点似，止不住地笑，也可能是因为心情好。老年人总是因为些莫名其妙事情就高兴半天。
穹苍给她掖好被角，和她细声说两句，转身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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