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女士伸手捋把枯槁头发,想让自己形象看起来不至于那狼狈。然而她病情已经很严重,即将走到生命尽头,被病痛摧毁大部分优雅。
穹苍上前,帮她把枕头垫起来,并帮忙整理下她散落下来白发。
“谢谢你。还抽空来看,那麻烦。”薛女士轻声说,“其实还好,没必要给过生日,也不能吃蛋糕。”
穹苍跟她客气两句,拆掉果篮,从里面拿出根香蕉。
薛女士摇头:“不能吃。”
她不着痕迹地在房间里扫视圈。
病房装饰得很温馨,花束、摆台,塞在各个角落,甚至显得有点拥挤。连被子和床单也换成鲜艳花色,不像别病房样那冰冷。说明家属把她照顾得很好。
穹苍草草看眼,快速收回视线,落到薛女士身上。
薛女士神智看起来是清醒,只是身体很虚弱。异常瘦小,堪称瘦骨嶙峋。关节处骨头向外凸起,更像是层皮挂在骷髅上。
病床附近摆着各种精密仪器,监测她体征。现有医学其实已经无法给她提供过多帮助,只能让她稍微好过点。
”
何川舟放心道:“哦,也正要过去。那就医院见。”
穹苍:“好。”
·
李凌松前妻,穹苍没见过多少次,她只记得两人已经离婚很久,关系比较寡淡。育有个儿子,叫李瞻元,比穹苍父亲还要大两岁。
缠绵病榻太久,鲜少走动,有个年轻人可以聊天,薛女士明显很开心,连气色也好些。她舒展开眉眼,慈祥地
薛女士盯着她脸,半晌没认出人。穹苍自报家门后,她想好会儿,才对上号。
“原来是你,没想到你会过来看。”薛女士很惊讶,声音沙哑,朝她点点头,“让你担心。”
穹苍在她身边坐下,因为床头柜上摆满东西,她把果篮和花束都放在地上。
“没什。跟李叔不常联系,所以最近才知道您病。”
“别说是你,跟凌松也不常联系。”薛女士笑下,牵动脸上肌肉,让皱纹变得更为明显,“他只钻研他学术,别事情,都不关心……不过们早就离婚,不用那常走动。”
其实她见李凌松次数也是屈指可数。李凌松研究社会心理学,同样是位感觉很敏锐人,他能察觉到穹苍对自己抗拒。在方起不曾出现时候,他对穹苍提供大部分是经济上和学习资源上帮助。后来方起跟穹苍混熟,他才多个跟穹苍沟通渠道。
可惜,方起未能叫他们关系缓和,每次两人对话,仍旧带着明显疏离。
穹苍站在医院门口,从店里挑个漂亮果篮,又买束花,提在手里,上去探望。
病房信息是穹苍找方起打听出来。连方起也不知道他师娘生日快要到,还是辗转去找李瞻元询问,才把确切信息告诉穹苍。
穹苍到时候,病房里除李凌松前妻——薛女士,还有位中年看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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