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黑下来,房间里家具出现重影,失血过多让她眼前出现多重幻觉。直到第二天早上,祁可叙尸体被发现,才有人到她家里找到她。
可是,她仍旧期待着那个美丽女人会突然出现,将她带回家。或者在她逃回家之后,打开门还能看见那道熟悉身影。
每天,她都会蹲在门口,等待她回来。
即便是这样,祁可叙依旧没有出现。
所以她叫穹苍。
祁可叙不是个好母亲,或者说相当不负责任。在丈夫去世之后,她忘记怎照顾孩子,经常将穹苍个人丢在家里。
她害怕穹苍乱跑,就将门窗锁住。害怕别人看见,就把窗帘拉紧。害怕穹苍问她回答不问题,就行使冷,bao力。
她精神状态不稳定。生气时候,会歇斯底里地朝她怒吼。伤心时候,又会用力抱着她痛哭。高兴时候,向她保证说自己会做个好妈妈,然而坚持不到天时间就破灭。
她身上有堆数落不完坏毛病,这些是穹苍仅能想起对她控诉。
穹苍盯着面前木地板,在她注视下,那块地板上渐渐渗出暗红色血迹。她看着孱弱自己趴在黑暗之中喘息,意识迷离地呼唤着那个人。
地方就更是寥寥无几,她翻遍自己记忆也找不出件可以谈笑趣事。
离开家庭,改名换姓,重新开始。这三个词语就可以完整概括她童年。
站在现在位置来看,当初日子似乎没什大不。困难并不艰巨,生活并不窘迫,没有什人欺负她,她也没经历过央视新闻里写黑暗社会。还有不少人想要对她伸出援助手,只是都被她拒绝。
国家为她解决绝大多数问题,让她顺利成年并步入工作,成为个能对自己负责人。
然而,对于那时年幼她来说,成长附带着是段难以承受伤痛。她每天醒来,在清醒中面对未知天,用时间来强迫自己接受现实。
天空很高远,它不需要任何人陪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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穹苍觉得自己像个茧,身体沉得可怕,手脚被蚕丝束
如果说,上面那些毛病都可以原谅,她永远无法原谅是,祁可叙在打完她顿之后,就彻底消失不见。
死亡才是最不负责任事情。
那时候穹苍还记得个听半阿拉丁神灯故事,她在半昏迷半清醒之间,就在心里默默想,如果祁可叙能够回来,她就做个大牺牲,所有过错既往不咎。
然而没有。
她听着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又远去,没有道是通往她家门。
她太小,太年轻,连表现方式都是如此幼稚。
改掉自己姓名就是她倔强,想以此作为对母亲惩罚,与她永远撇清关系。
祁可叙。
她已经很久没想起这个名字。就像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清晰记得这个她曾经住过旧房子。
她房间在她记忆里总是昏暗,窗外直在飘着雨,构成与祁可叙起生活绝大多数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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