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有天,风筝线断,她跌跌撞撞飞出去,再也没有回来。
“嘿,边映。”边以秋蹲在墓前,伸手在石碑上抚抚,扫去落在上头片枯叶,笑着跟她打个招呼。
往事如风,再刻骨铭心记忆都已经结痂,想起来竟也并不觉得有多疼。
作者有话要说:
其实在很久之前就说过这个文是以边边视角写,类似于单主角那种,所以主要戏份肯定都是在边边这里,在两人感情没有明朗之前(就算明朗之后觉得可能也不会有太大区别)都是以边边为主,所以心疼柯柯戏份亲们,只能尽力而为。反正不管他戏份多还是少,都不会影响他作为老攻地位。反正这里头也没有比柯柯戏份更多攻(除边边,他也是个攻啊!)。摊手。
墓碑,九十度弯腰行礼。动作整齐划,场面极为壮观。
祭拜完毕,手下陆续离开,边以秋让何叙送梅夫人回煦园,老孟送时叔回月麓山庄,身边只剩下左诚个人时,他说:“你去车上等。”
左诚点点头,却并没有走远,视线所及,刚好能看到他。
边以秋告别九爷,转身朝另个区域走去,循着记忆里那个编号。
E区19号,墓碑主人,叫边映。
他有多久没来过这里?监狱里待四年,去年九爷离世,春节前后忙着清理门户,忙着站稳脚跟,忙着接管玖安,忙着跟帮老东西斗智斗勇,没能来看她,平常就更想不起来。至于忌日,对不起,年代太久远,他忘记是哪天。
他只记得那年冬天特别冷,鹅毛般雪片遮天蔽日肆虐横扫,凄厉北风从破败门缝外灌进来,鬼哭狼嚎风声鹤唳。黑沉沉屋子里冷得如同冰窖,他就只穿件破棉袄,双脚趾都露在外头棉布鞋,安静地坐在那里,等那个叫边映女人起来给他做饭。
不知道过多久,两天,或者三天?隔壁邻居推开那扇裂纹斑驳门,把又冷又饿几乎要冻死他抱出去,喂碗热汤。然后告诉他,你妈妈死。
四五岁孩子,不懂什叫死,只懵懂茫然地觉得,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那个叫边映女人。虽然她正常时候不多,对他并没有多好,但在她难得神智清醒时候,偶尔也会对他露出微笑,温柔地说:“小秋,妈妈做饭给你吃。”
记忆中边映样子总是很模糊,他不记得她长得美还是丑,高还是矮,只隐约有点印象,爱穿米白色裙子,酒精和d品把她身体侵蚀得十分厉害,几乎形销骨立,所以裙子总是显得很大,荡来荡去,像只摇摇欲坠风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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