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到
低而轻柔
男声：“是，
可以。”
修长身躯在月色下浮现，如同山峦般巍峨蜿蜒，
枚枚黯淡鳞片被月光濯洗干净，恢复莹莹如玉纯白，宛如浮光跃金。
拉莱耶仰望着眼前神话般生物，感觉自己可能触碰到知识盲区。
“这是……蛇吗？”她虚心请教纽约，“但是他有四条腿……”
纽约也很不确定：“应该是……龙吧？白色龙。”
纽约更加生气：“半小时之前你就应该知道追不到，你刚才都是在做无用功，因为付出太多所以不甘心放弃，每个失败者都是这
想……”
拉莱耶：“嘘。”
纽约还不解气：“嘘什？这里什人都没有……”
他声音消失在砂石摩擦细响里。
月光在这瞬陡然明亮，澄净光辉洒落在戈壁上，宛若幽幽晃动水波，腐烂胡杨树干就像是婆娑水藻，月光下水声淙淙，细碎而安宁，让人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。
芜，胡杨残骸躺在戈壁上，月光下砂石泛着凄冷色调，而不知是不是巧合，楼兰避开所有可能被人类注意到路线，拉莱耶原本以为他可能会带着自己直接闯进军事管制区，然而现在看来，楼兰样没有接近人类意思。
越是深入戈壁，地形越是不适合摩托车疾驰，拉莱耶意识到这点，果断放弃摩托车，背上背包继续追击。
“你想靠两条腿追上他？”纽约难以置信地问。
拉莱耶拉下防风镜，深脚浅脚地向着楼兰方向跋涉：“总要试试看。知道什时候该放弃，放心吧。”
纽约猫猫愤恨地现出身形，跳到拉莱耶脑袋上，用爪子拍她好几下。
烟波渺茫水泽跨越千年时光，重新出现在这片大地上。
拉莱耶无声地笑起来，伸手拍拍头顶纽约：“看吧，不止是不想放弃，他也没打算放弃。”
如果不是因为感觉到某个意识仍然在注视着她，拉莱耶早在耗空体力之前就会原路返回，但被追逐这久，楼兰不可能不好奇她目，拉莱耶想见他，他也想要解这个追逐自己人类意图。
鳞片与砂石摩擦窸窣声在四周响起，环绕着拉莱耶，仿佛亡魂低语。
拉莱耶在水泽中央抬起头：“你能听到声音吗？”
追逐从黄昏直到深夜，月亮从沙丘后升起，高悬于夜空中，照耀得戈壁仿佛堆积着初雪。
拉莱耶体力早在半小时前就已经告罄，完全是靠着毅力才支撑到现在，她破风箱样喘着气，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前走，眼前视野越发模糊，看什都会看见重影。
纽约猫猫路上已经扇她好几巴掌，依旧没能把她劝回去，现在正在她脑袋上生气。
“你知不知道沙漠里昼夜温差有多大？你带装备吗？好，你带，但是这根本不够！你想把自己冻死吗？”
“没问题，等会想办法生个火。”拉莱耶望着眼前月色，轻轻呼出口气，“看起来是追不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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