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向来烦她,大概只会觉得唏嘘。
思来想去,再无旁人。
“那时也被吓跳,然后想想,不行啊,还欠着月凡姐三千块——”
角落里卷发姑娘悠悠晃晃脑袋:“要是她出事,上哪儿去还啊。”
她身旁褐发女孩挑眉:“只剩三千块?还得挺快。”
在神宫清心寡欲这多年,她习惯于礼貌待人、清冷处世,遇见人皆是温润端方,同她时时刻刻隔着段距离。
遇上这种情况,她不知无措。
和蛋糕起被带来,还有数不清啤酒。
月梵从不饮酒,在她们注视中喝下口,只觉又苦又涩。
酒过三巡,大家渐渐生出醉意。有人忽然开口:“当时听说月凡姐出事,快被吓懵。”
不过相处久,偶尔听她们笑着撒娇,吃着她们买来营养餐,收到她们送鲜花水果,月梵渐渐觉得,这些女孩并不惹人厌烦。
后来她出院,回到家。
间小小出租屋,隔壁就是那群姑娘,整个空间阴冷又逼仄。万幸,身体上任主人足够整洁,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。
否则她定会睡不着觉。
出乎意料是,当天晚上,有人敲响她房门。
母,没有拿得出手学历,没有高远理想,更没有个明朗未来。
不像她,因为天赋异禀,儿时便拜入凌霄山神宫,被寄予无限厚望。
师弟师妹崇敬她,师尊欣赏她,就连素不相识别派弟子都知晓她名姓,将她看作定要打败对手。
月梵向自视甚高。
当她苏醒时,独自躺在医院里。
月梵想起来。
这姑娘和母亲相依为命,年前,母亲被查出重病,她积蓄不多,只能四处借钱。
这具身体主人毫不犹豫,给她足足几万块。
其实不多,但对于她们来说,已是极限。
“那当然,
“记得!”
另个姑娘哈哈大笑:“当时咱们站在手术室外边儿,你掉过好多眼泪。”
月梵没说话,不知怎,心里浮起个莫名其妙念头:
如果是她,在修真界身受重伤后,会有人为她落泪吗?
与她毫不亲近师尊师姐定不可能,至于她最在意温泊雪……
打开门,是那群麻雀样女孩。
为首姑娘捧着个大蛋糕,见到她,咧嘴笑道:“庆祝月凡姐出院!”
这个世界里,她叫“秦月凡”。
连名字都透着平凡。
她们咋咋呼呼,月梵手忙脚乱——
这具身体爸妈没来,四周空空荡荡。好在她自幼入神宫,师尊常年闭关,同门互不干涉,久而久之,对这种环境习以为常。
连躺大半个月,前来看望她,只有几个同在酒吧工作女孩。
对于她们,月梵也生不出太多好感。
穿着廉价衣裳,露出洁白大腿,头发被染成古怪颜色,指甲亦是花花绿绿,张口说话时,粗鲁又尖刻。
她们像群叽叽喳喳麻雀,常常前往病房里闹腾,月梵不胜其烦,几乎神经衰弱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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