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，昙光身边
金光愈发浓郁，宛如水光潋滟，波涛轻漾，流连于每
处石碑。
天边云卷云舒，晕开几抹浅粉色落霞，飞鸟自云中掠过，静谧安详。
顾月生仰头，望眼渐渐飘远金线，眼底倒映出澄明亮光：“今后每年新春，
们并来此扫墓吧。”
这句话，是他在对着晏寒来说。
不知想到什
，顾月生倏而抬眼，扭头看向晏寒来。
谢星摇从师父那里要来两瓶桃花酿，小心蹲下。
酒酿倾洒而下，桃香酒香四溢，她轻轻吸
口气，左手拂过石碑。
冰冰凉凉，坚固又冷硬。
“伯父伯母，二位已经前往转世吗？”
谢星摇声音很轻，生涩开口：“这是师父自酿桃花酒，味道应该不错。南海仙宗恶行已经传遍整个修真界，离川得以沉冤昭雪。”
他眼中晦暗不明，勾勾嘴角：“他有些吊儿郎当，时常同娘开玩笑，出太阳时候，最爱带变成狐狸模样，登上桃枝睡觉。”
谢星摇眨眨眼，揉揉他指骨：“那定很舒服。”
“嗯。”
晏寒来垂眸：“娘中意诗词歌赋，也做得手好菜。后院有个她酒窖，每到晚春，她都要拿出坛桃花酿——唯独不让喝。”
谢星摇：“毕竟你酒量很差劲嘛。”
来低声：“这是后来换上。”
他笑笑，语气里隐有自嘲：“最初立碑时，用不右手，左手又生疏至极，写下字迹不堪入目。后来慢慢习惯，便重立碑。”
月梵与温泊雪买来祭奠用小物，韩啸行和意水真人抱着酒坛，洒过墓前。
顾月生帮昙光布置好法坛，小和尚双目轻阖，念起往生咒法。
咒声沉沉，于他身边凝出金光。
金线柔和，其中几缕逶迤萦绕，聚上少年耳边血红色挂坠。
当初逃离
她顿：“还有晏公子——”
微风拂过桃林，惹来簌簌轻响。
“晏公子很好，不止，大家都很喜欢。”
谢星摇笑笑，声线更低，不让身后那人听到：“不过悄悄说，是最最喜欢他那个。伯父伯母，会好好照顾他，不要担心。”
生者低语散在风中，逝者执念化作缕缕金丝。
少年极淡笑笑，反握她手掌。
这些话，在他心里压不知多少年。
离川覆灭后，儿时记忆仿佛成为大梦场。无人倾吐，无人诉说，每当他回想起来，都会生出迟疑，不知那究竟是真实发生过往事，还是段遥远旧梦。
今日以后，谢星摇会和他起记得。
顺着林边小径路前行，终于来到晏寒来爹娘墓碑前。
金光浮空而起，如丝如缕，萦绕在寂然墓地。
谢星摇安静注视着半空中金线，不动声色，小心翼翼握住晏寒来右手。
少年身形微僵，垂头侧目时，听见她温声开口：“晏公子，能和说说你爹娘和同族吗？”
眸色倏动，好会儿，晏寒来应她：“嗯。”
“爹是个剑修，平日里总是在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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