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那些记忆,谢星摇眼眶发酸,蹭蹭他颈窝:“那些都是你,都很好。”
比起识海中那个天真懵懂、不谙世事小孩,经历这切,才是她认识晏寒来。
可对于今时今日自己,晏寒来从来都不喜欢。
自虐自厌已经成他习惯。
她说着抬头,眼睫乌黑如小扇,轻轻抖动。
件绣有金边竹纹雪白锦衣。
谢星摇:“在识海里,你说你爱穿白色。”
她直都记得,也直都明白。
晏寒来本应更骄纵肆意,也更鲜衣怒马。
在他本应拥有人生里,少年意气从未被蹉跎磨灭,他会像儿时憧憬那样,白衣仗剑,自由潇洒。
和止不住欲。
头顶上,对毛绒绒雪白忽而倏然冒出,耳尖轻颤,绒毛微晃。
谢星摇心跳怦怦,轻轻喘息着抬头。
她有些恍惚:“像这样……也没关系。”
晏寒来太克制。
坐在他腿上,只需身体稍稍前倾,就能触碰到柔软唇。
晏寒来屏住呼吸。
谢星摇对此经验甚少,亲身实践起来,只能记起曾经看过本本小说。
然而在彼此相贴刹那,文字股脑融化成墨团,她努力想要看清,却只能望见模模糊糊片。
切全凭本能。
思。
谢星摇笔直立着,晏寒来则是坐在床边,如此来,要想触碰到他,必须俯身垂头。
见她有所动作,少年眼尾稍弯,屈起双腿,把拉过她手腕。
他力道不重,胜在毫无征兆。
谢星摇先是懵,等回过神来,已经跨坐在他腿上。
谢星摇喉间微涩,双手环住他脖颈,将面颊埋进少年颈窝。
“识海里晏寒来很好。”
她轻声开口:“但是……更喜欢现在这个。”
吐息暖热,缱绻颈间,晏寒来长睫颤。
“为救下小顾,不惜牺牲自己是你;被关在地牢,从不求饶是你;为复仇修习邪术,献祭自己也是你。”
从小到大这多年,他没什能够奢求,因而也习惯与身边切保持距离。如今向她表露心迹,他定是茫然无措,不知应该用怎样方寸相处。
谢星摇心中难受,想亲近他,也想告诉他,无论如何都没关系。
“还有第三件礼物。”
她说。
这次,从储物袋中陡然出现,是片纯白——
她动作温柔得过分。
如同对待易碎珍宝,唇瓣裹住他苍白软肉,摩挲而过之际,试探性轻轻下压。
晏寒来想要回应,蓦地脊背僵住。
——原本只是唇与唇相触,猝不及防,有湿濡柔软触感拂过他上唇。
只刹,心口如被紧紧攥住,酥麻丝丝缕缕,生出绵延无尽痒。
这是个过于暧昧动作。
更何况,晏寒来还似笑非笑看着她,眼中生出纯粹、有点儿怯怯希冀。
明明他才是主动提出想要奖励那方。
在这种事情上,晏寒来总是出于本能地想要贴近,又出于理智地小心翼翼。
她心口忽地就软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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