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星摇试探性低声:“是连喜镇那回——”
晏寒来沉声:“无碍。”
他对此事避而不谈,少顷抬眼,极快瞥她眼:“上楼。”
谢星摇没做追问,心里明白个大概。
他应当是生病或中毒咒,毒性沁入血脉,不时发作。晏寒来性子孤僻、自
谢星摇与三人暂时道别,打个哈欠走上楼梯。
她行得缓慢,边走边端详头顶斑斓彩绘,再眨眼,身后突然现出道漆黑影子。
谢星摇顺势回头,见到晏寒来。
他声不响跟在她身后,显然也要上楼回房,与谢星摇漫不经心神态相比,眼中透出莫名急躁。
与她对视瞬间,少年不耐烦别开视线。
“飞舟有三层。”
月梵扬眉道:“第三层是什?”
大师兄韩啸行搜寻番记忆,眼角微抽:“们师父酒窖。”
逍遥酒中仙,不愧是他。
“客房已经分好,你们好好休息罢。”
取而代之,是另幅更为广阔画卷。
立于穹顶之上,大半个朔风城尽收眼底。
积雪房屋好似白玉雕砌,群山逶迤,蜿蜒不休,山巅有杳霭流玉,不知是云是雪,还是晨间尚未褪去雾。
“这个飞舟,应该值不少钱吧。”
月梵四下打量,由衷感慨:“意水真人,真人不露相——还以为要和来时样,靠自己御器飞行呢。不愧是仙家大能,排场就是不样。”
“晏公子。”
谢星摇敏锐觉察出不对劲,刻意压低嗓音:“你……没事吧?”
他状态似乎称不上“没事”。
晏寒来修为不低,平日里浑身上下灵力被浑然聚拢,极少出现波动。此刻楼梯狭窄,置身于逼仄空间里,能清晰感受到由他散出混乱气息。
面无血色,瞳孔里也生出几道通红血丝,与上次在医馆竹林里模样如出辙。
他们窃窃私语间,不远处白胡子老头展长袖,已然到木梯口:“为师先行步。”
“这是喝酒去。”
谢星摇无奈笑笑:“三层皆是千金难求名酒,包揽师父八成身家。”
她昨晚夜没合眼,加之数日以来操劳奔波,这会儿难免有些发困。
倒是温泊雪、韩啸行和月梵对飞舟兴趣十足,正立在窗前遥望漫天云卷云舒,丝毫见不到疲惫之色。
谢星摇深有同感,闻言点头:“怎说呢……类似于乘坐架私人飞机。有生之年,这种事情居然能被遇到。”
晏寒来最后登上飞舟,仍是副懒洋洋冷然神色,然而细细看去,少年眸光无声掠动,流连于窗边浩荡之景,隐有几分好奇。
他独自在外漂泊久,习惯于简洁方便御器飞行,或许是头回登临飞舟。
飞舟共有三层,第层形如主厅,宽敞明亮;顺着角落里木梯往上,则是间间排列整齐客房。
意水真人曾痴迷过段时间雪月风花,飞舟中随处可见雕栏画栋、罗帷彩绣,显而易见价值不菲,让谢星摇几欲脱口而出句“打倒资本家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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