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星摇不再深究,抬头望眼寂静长梯:“先上去吧。”
*
楼中火光尚未恢复,书房多待不得,二人很快趁乱离开
不愧是狐狸,头顶果然炸开几根飞翘呆毛。
不知等他变回白狐形态,届时再受到惊吓,会不会变成蒲公英样炸开毛球。
“如果觉得疼,就往伤口吹吹气。”
谢星摇看出他仓促,收好手中药瓶,语气间溢出几分恶作剧得逞笑意:“晏公子,没事吧?”
晏寒来冷声:“这是安抚幼童法子。”
她当真很会化用旁人言语,以牙还牙地呛人。
晏寒来心中暗嗤,却听她轻声笑:“逗你。”
“晏公子虽不担心,呢,以德报怨,不愿晏公子受苦。”
谢星摇也是第次给人包扎,生涩缠好绷带,语意悠然:“失血太多不是好事,更何况,莫非你不觉得疼?”
喜怒无常。
黑暗铺天盖地,他看不清周遭景象,只知道手臂被人小心握住,继而拉开袖口。
胡乱缠绕绷带被轻轻散去,有凉气沁入破开伤口,随之而来,是道陌生温度。
晏寒来从小到大头回知晓,原来伤口在剧痛之余,还能生出密密麻麻痒。
他呼吸僵住,下意识把手往回缩。
“怎?”
损目力,只能看清那双澄亮眼瞳。
“说起来,”她眨眨眼,直勾勾对上他目光,“真看不清吗?”
晏寒来不自在侧开脸:“怎。”
“看不见你还下来。”
她没心没肺,停顿须臾,尾音含笑:“晏公子,该不会有那丢丢担心吧。”
“小孩可不会被这个动作吓跑。”
吓跑。
他习惯性想要反驳,话到嘴边,微妙堵在舌尖。方才那道凉风来得突兀,于黑暗之中更显清晰,伤口隐隐刺痛化作刹电流,叫人浑身不自在。
他收手动作,确像是落荒而逃。
“常清姑娘说过,若想修复飞天楼中灯火,约莫需要半个时辰。”
他早该习惯她满口胡言,但还是听得微微蹙眉,心口莫名发闷,如被猫爪挠过。
晏寒来觉得心烦。
绷带被层层缠好,他本想收回右手,谢星摇却没放开。
他看不清身前之人动作,幽幽暗色里,猝然感到缕突如其来凉风——
如同骨血被揉作团,痒意漫开,少年用力抽走手臂。
谢星摇低低出声:“弄疼?”
晏寒来:……
晏寒来:“没。”
“这是疗伤用药膏。晏公子不必多虑,也是出于计策考量。”
少女柔软指尖轻轻擦过伤口,奈何语气并不温柔:“若是血腥气被妖魔察觉,麻烦只会更多。”
“不过是出于计策考量。”
晏寒来讽刺笑笑:“倘若谢姑娘葬身于此,麻烦只会更多。”
对方似乎很低很低应声“哦”。
谢星摇向来伶牙俐齿,少有这般语气含糊时候。他疑心着自己是否把话说得太重,正要再开口,听她神神秘秘道:“伸手。”
晏寒来乖乖伸出右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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