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憬直清晰地认为自己是个逃兵。他点也不坚强,无数次地想要逃离那片战场,逃离那份痛苦。
但他在战场上唯次撤逃,是在废墟里刨出个女婴,并在队友掩护下抱着她冲离火线区。违背指挥,可他从来没觉得那是个错误。
对于他来说,战争信仰应该不是胜利,是保护。这样才能让他在日复日机械冷血拼杀中,找到点可以自安慰正义。
他只是直幻想着自己能够逃掉那些在他生命里无法承担重量,虽然始终没能成功,到最后由于被压垮而选择自结。
乘风直想不明白,逃不掉那些到底是什。
众人把训练大楼上上下下地翻遍,都没找到乘风身影。怕再惊扰到教官,惹出什事端来,动作都放得很轻,只敢蹑手蹑脚地跑动。
学姐想着乘风平日做事挺有分寸,不能冷不丁闹出个什大动静,决定分散开出训练大楼再找找。等迈出大门,才发现乘风就躺在基地门口空地上晒月亮,不知是哪里来闲情雅致。
众人齐齐嘘声,挥挥手各自散开。
乘风闻声转过头,看着众人背影脸莫名其妙。
沈澹抱着瓶水走过来,躺到乘风身边。没有被褥水泥地咯得她骨骼发疼。她将矿泉水给姐妹丢瓶过去,调侃道:“还以为你拔刀去找教官同归于尽。”
光脑重新被教官收走,众人无法私下联系。
学姐跑去楼上宿舍找人,抓个正在外面走动青年问:“陶睿回来吗?”
学长匆忙藏好手上内裤,说:“回来啊,军人都围着呢。怎?”
学姐道:“乘风不见呀,问问陶睿,知不知道她在哪里?难道是教官压着她受罚?”
“估计是,去问问。”
或许是死亡。幸存不是种幸运,而是宣告无所有
乘风没接住,胸口被瓶子轻轻砸下,留下短暂钝痛,有气无力地说:“跟教官没什关系。”
沈澹问:“你在思考什人生?吸收天地精华足够让你彻悟吗?”
乘风敛着眉目淡淡道:“不知道。”
她回忆起各种杂七杂八事。
想起叶憬对自己诸多深奥劝诫;也想起每天夜里他枯坐在床边,满头虚汗地熬着大夜;想起他偶然提起,蕴藏着很多信息零碎话语。
没多久,学长很是震惊地回来,告知她道:“陶睿说乘风不肯道歉,宁愿离开基地。”
学姐:“啊?!”
学长也有点着急:“人应该还在基地,明天才要送回联大。你们那边赶紧找找,别是想不开出事。”
这个学姐倒是不大担心。个连歉都不肯道人,不大可能想不开。
学长回忆遍刚才听到话,觉得实在过于荒谬,吐槽句:“这俩人到底怎回事?道个歉比从他们身上剐块肉还难吗?‘对不起’这三个字能要他们老命?尤其是陶睿,也不看看自己把年纪,跟个小学妹犟那臭脾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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