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抬起头,第次与沈澹直视。黑色瞳孔外面蒙层白翳,隔在她和这个世界之间。
“他是儿子。”她说这话
女人连自己道路都不知道在哪里。最起码她们之间道路是不样。
沈澹见她冷静许多,面容也有松动,觉得时机应该多,第四次问道:“你是被治愈患者吗?”
女人动作很慢,挽起自己衣袖。上面布满溃烂后结痂伤疤以及些难以辨别伤痕。
沈澹觉得眼睛被刺痛,但还是强忍着没有挪开视线。
“实验室里有个病人,他对这种病毒抗性很高。他们从他身上提取抗体,注射到感染者身体里。”
对方靠近车窗,沐浴在玻璃洒下来日光里,面容平静,像是很享受,又很向往模样。
沈澹不由也朝天空看眼。宽广穹顶恢复往日蔚蓝,切都显得如此寻常。
人类无法影响高远天空。人类只能遮蔽自己视线。
沈澹低下头,将注意力重新投回到光脑屏幕上,女人忽然开口说句:“们本来只是普通人。只是去次医院。”
沈澹说:“知道。”
…”
他说着又停住,晃晃脑袋道:“唉,算。路边车可以偷……是说可以征用吗?”
·
沈澹带着女人上车,推开后门,示意她坐到最里侧位置。并让跟在身边学长回去帮忙搜证,自己独自驾车,去隔壁街道找个僻静又隐蔽位置驻守,以免在门口遇到敌军回来反杀。
她点开光脑,打开数据分析面板,连接众人探测眼镜。
“般病人承受不住副作用去世,活下来人,就通过反复感染治愈,来提升病毒抗药性,促进病毒进化。”
“禽兽。”沈澹礼貌地骂句,急切问道,“他是谁?在哪里?”
女人五指扼住自己手腕,指尖青白,像是要把自己右手生生掰断。
沈澹探出上半身,阻止她自残行为。
皮肤相触,个温热,个冰冷。
女人忘眨眼,睁大眼睛渐渐泛红,最后不受控制地流下泪来。爬过脸上皱纹,落在布满疮疤手背上。
她很轻地呢喃句:“们没有办法,救不很多人。”
沈澹停下动作,转过身看她。
静谧空间里,眼泪是无声。
沈澹觉得她很伤心,是种自己无法理解伤心,想想,不知道怎安慰,只能借用联大校长在开学典礼中说过句话,很朴素地道:“们都在努力寻找正确道路。”
还是这个界面她比较习惯。
车内十分安静,女人出研究院之后直保持缄默。坐在后座,维持着同个姿势,连呼吸都放得很轻。
沈澹敲击键盘,听着耳机里各种混乱对话,时常忘身后还有这个人存在。按照乘风要求,暂停救援搜查,安排幸存者进行撤离。
正午12点铃声响起,压在城市上空那片灰沉云终于消散。
沈澹关掉时间提醒,从后视镜瞄眼女人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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