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前发花,可能是贫血,看不见自己对手位置,只看见前方影影绰绰人群,觉得自己大概是要到终点,又不敢减速。
直到裁判大喊声“第”,方灼才停下,站住瞬间,两脚发软打晃,差点摔倒。
双手及时按住她肩膀,有力地将她扶起来。很快又有很多人围到她身边,挡住周围光线。
各种糅杂声音让方灼听不清他们在说什,急切地问:“怎样?”
严烈声音在她头顶响起,按捺不住兴奋:“第!金牌是你!你是女神、冠军、赵佳游爸爸!”
然而方灼就跟块牛皮糖样甩脱不掉,她能听见对方脚步声,却听不见紊乱呼吸声,让她心中大喊邪门。
“方灼爱你!”
“冲啊灼灼!”
“你第二!不起你第二!你是最棒!啊——!”
班同学看见这幕彻底陷入疯魔,嘶吼地叫着乱七八糟东西。“方灼”这个名字都变调,跟鬼哭狼嚎样地响彻半空。
经是第五名。
班主任内心产生动摇,注视着她从远方跑来,再注视着她往远方跑去。
方灼或许不是跑得最快,但她神情定是最从容,而她身形也是里面最清瘦。这矛盾现象放在她身上,让人怎都不敢相信。
赵佳游看见胜利希望,红脸,比自己上场还激动,追着跑道鼓励道:“第三圈方灼!八百米!再圈就千二,你还剩……”
他还没喊完就被严烈捂住嘴。
方灼放心。
严烈推着她走两圈,然后带她到椅子上坐下。
前面有人给她扇风,边上有人给她放松肌肉。
魏熙拿着杯子,在旁殷勤地给她倒水,就差喂到她嘴边。
方灼第次感受到众星捧月滋味,有点享受,低调地说句:“还行吧。般般。”
边上人耳膜深受折磨,离他们远点,怕智商被传染。
终点越来越近,方灼再次提速。
领队女生惊,呼吸乱。察觉到方灼从她身边超过,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。
只剩最后条直线跑道时候,班主任提着口气快要喘不过来,死死盯着赛道上人。
方灼唇色苍白,嘴角抿成条直线,两颊又有点泛红,拐过弯后,跑到另外条道上,目不斜视地进行冲刺。
这是什动员新方式?这特是刀刀致命吧?
赵佳游挣脱出来,理智已经离家出走,倔强地呐喊:“方灼!冲啊!跑第你就是爸爸!”
方灼真冲。
跑到第四圈时候她就开始加速,直接从第五超到第二,咬在领队身后。
领队是穿着校队服装个女生,方灼靠近给她带来压力,她不敢再敷衍,也加快步伐开始提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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