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如阴暗匣子里泄进耀眼天光,细小灰尘在空中飘扬,散发着点点金色微芒。
门斜对面摆着张床,方灼要找人此时就躺在床上。
他穿着身淡蓝色睡衣,头发茂密又有些枯黄,不大精神,但五官很俊秀,皮肤更是白到有些惨淡,浑身透着病弱。在见到方灼第眼,他愣愣,下意识地挺直腰背,让自己坐正起来。
方灼视线在他脸上扫圈,落到他放在床边个铁盒子上,又转向屋内其它角落。
床脚处摆几本书,家里几乎找不出任何值钱东西。
男人上前领路,时不时回头看眼方灼,确认她有跟上来,憨厚地朝她笑笑。
然而方灼脚步却越发迟缓,低垂着头,大脑片空白。
二人路沉默,直到停在栋古旧木屋前。
男人绕到房子侧面,那里有扇暗色木门,门锁还是古老款式,似乎脚就能踢开,只用铁制锁扣虚掩下。
男人用力敲敲,朝里面喊道:“起来,小叶啊,你家里有人来看你!”
方灼从车上下来,站在街口,看着前方修建得平整水泥道路,时间有些迷惘。
左右两侧都没有明显路标,房屋建筑也很是相像。
她沿着来时方向继续往前走去,走没多久,看见几个坐在大树下闲聊男人。
对方远远瞧见她,用扇子遮挡着阳光,主动搭话道:“女娃,你找谁啊?”
说话那人穿着件深红色宽大汗衫,大约有六七十岁,脸上胡茬没有及时清理,头发也显得乱蓬蓬,导致面目并不那和善。
方灼眼神游离阵,才重新聚焦到叶云程身上。对方也正在打量她。
彼此眼神都很深沉复杂,让人难以看出心底在想什。
分明没有任何相见过记忆,方灼却莫名没有太陌生感觉。大概是因为两人长得确实有点像。
床上窸窣阵。叶云程似乎想起身,整理下衣服,最后还是躺在被子里。
他
里面传来模糊回应,男人直接推门走进去。
方灼站着没动,从缝隙朝里张望。
屋内光线昏沉,窗帘紧闭,导致白天也透不进多少太阳。地面是水泥地,飘出来空气里裹着点发霉味道。
男人过去扯开窗帘,又回来把门大大拉开,叫里外二人能打上照面。
“看看,认不认识,小叶。”
方灼犹豫下,报出名字:“找叶云程。”
“叶什?”中年男人话带着浓重口音,还夹着半方言,语速也很快,“住在哪里?家里长辈叫什?多大?跟你什关系?”
方灼听懂半,从包里抽出快递单,正要把地址读遍。对方脱口而出道:“认字,还会写信是不是?知道嘞,是叶云程呐!你跟他什关系?没听说他家里还有人啊!”
方灼被他招呼得懵。
对方见她听不懂,又重复遍,最后摇摇手里蒲扇,放弃地说:“算,你跟来,带你过去,他就住在里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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