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之所以记得巴娜尔这个名字,是因为巴娜尔见到她以后,神情古怪,怔怔地盯着她看很久,还叫她阿依努尔,说认识她。
定是李仲虔向巴娜尔提过她。
“阿兄……”瑶英沉『吟』片刻,道,“巴娜尔公主由义庆长公主抚养长大,对瓦罕可汗并无孺慕之情,现在北戎已经归顺王庭,你如果和巴娜尔公主情投意合,不用再忌讳国别和身份。”
李仲虔嗤笑:“国别身份算什?不想成家,没做过对不起她事……她自己非要追过
他这说,瑶英自然相信,“那阿兄想怎安置她?”
李仲虔眉头皱,湿漉漉脸现出几分迟疑:“随她去吧,她现在没别地方可去,先这养着她。”
“她到底是什身份?谢冲他们为什不敢明说?”
李仲虔以指作梳,『揉』『揉』头发,戴好幞巾,道,“明月奴,她是瓦罕可汗收养小女儿,原本应该嫁给北戎王子为妻。”
瑶英愣住,道身影从脑海里闪而过。
第二天,瑶英在马场找到李仲虔。
他正和杨迁几人领着挑选出来士兵打马球,训练队伍配合,看到瑶英登上高台,飞身下马,随手把偃月形球杖抛到场边豪奴手中,几步跨上石阶,赤『色』窄袖袍上扑满灰尘,裹头幞巾散开,『露』出半截晶莹汗湿头发,脸上都是汗,凤眸显得格外深黑,气喘吁吁地问:“出什事?”
瑶英递水囊给他,“阿兄,听说谢冲他们收留位女郎?”
李仲虔没接水囊,勃然变『色』:“你听说什?你也来质问?”
瑶英莫名其妙,瞪他眼,啪声,水囊拍到他胸前:“这不是来问你吗?怎不相信你?”
“阿兄,那位公主是不是叫巴娜尔?”
瓦罕可汗会收养族人部下孤女,封为公主,悉心养大后赐嫁各部,既能笼络人心,又能借着联姻掠夺控制各部,巴娜尔是他养女之。北戎灭亡时,巴娜尔还没出嫁,金勃归顺王庭后,曾经打听她下落,想把她接到王庭去。
李仲虔神『色』惊讶:“你见过她?什时候?”
瑶英点点头,道:“收复伊州!时候。”
她带兵去伊州时,不许西军『骚』扰『妇』孺,在王帐见过巴娜尔,不过当时她忙着办正事,没有怎留意其他人。
“你是兄长,出这样事,肯定先来问你,再去找其他人求证。”
李仲虔回过神来,怒气全收,笑笑,咕咚咕咚喝大口水,剩下水直接淋到头上,抹把脸。
“别生阿兄气,这几天问这事人太多,都是来质问。”
瑶英没生气,看着他,正『色』道:“阿兄,那位女郎怎会有你信物?”
李仲虔嘴角勾勾,“信物是从前流落北戎时无意间落到她手里。和她之间只是几面之缘而已,没有做出任何有负道义事。你可以去问塔丽,在北戎时,多蒙她搭救,她可以证明没欠下什风流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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