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德接过信,拆开看完,想起李玄贞毫不犹豫刀刺向自己情景,刚刚恢复脸色又白几分。
李玄贞果然给李瑶英报信,提醒她不要回长安,还承诺会尽己所能救下李仲虔。
他对李瑶英喜欢竟然到这个地步。
盈娘儿子,爱之欲其生,恶之欲其死。
李德自嘲笑。
地牢深处忽然声镣铐锁链碰响,他回过神,抹把脸,目光飞快地巡睃圈。
他得想办法给李瑶英递信。
……
殿前,月华洒下地霜雪。
内侍回来复命,道:“陛下,各处城门都问过,太子殿下确实是独自回来,飞骑队还在城郊。”
,霍然回头。
“她怎会在这里?”
守卫被他目光吓得直哆嗦,小心翼翼地道:“殿下,这是圣人吩咐。朱娘子嫁个北戎贵族,北戎残部投降时候,她被北戎人献给朝廷,她泄露朝廷机密,和北戎勾结,圣人知道您以前很喜欢她,留下她性命。朱娘子在北戎过得不太如意,刚回来时就这副样子,您瞧她现在多听话,以后殿下指东,她绝不敢往西。”
“圣人说,您真喜欢七娘,他有法子让七娘变得和朱娘子样服帖听话,温柔小意,以您为尊,您身份如此尊贵,想要什都易如反掌,何苦低三下四,自己作践自己?”
他们说话间,朱绿芸眼神呆滞,佝偻着往前爬,两行清泪滚滚而出:“听话,太子殿下,比谁都听话……以后再也不闹……救出去……会好好侍奉你……帮你生孩子……别把送回北戎……他们是群野蛮人……死也不能再回到那个地方……”
……
太子妃郑璧玉从地牢出来,去趟后殿,隔着满池盛放菡萏,看穿着皇孙礼服儿子坐在廊前跟着弘文馆讲经博士念书。
身后脚步响,仆从躬身
李德沉着脸,没有作声,忽然,猛地咳嗽起来,身子踉跄,人往后栽倒。
内侍同时抢上前扶住他,半搀半抬,送他回内殿榻上,动作熟练。他歪倒下去,咳咳喘喘,脸色发白,嘴唇泛青,接内侍递来药丸,含在舌根,喝口茶,转眼工夫,虚汗浸湿衣衫。
足足半个时辰后,李德脸色恢复点,吩咐内侍:“让太子妃去见太子,他伤自己,带两个御医过去。”
消息送出去,两个时辰后,太子妃郑璧玉心腹小黄门捧着封信求见。
“陛下,太子殿下伤口已经包扎,血止住。殿下让太子妃帮他往高昌送封信,太子妃不敢擅自传递消息,请您过目。”
她趴在他脚下,狼狈,屈辱,祈求他怜悯,毫无尊严可言,脸上却没有丝难堪。
李玄贞双拳捏咯咯响,扭过头去不看她,“放她!”
停顿下,低低地道,“别为难她。”
守卫应是,拖着镣铐把朱绿芸拉出去,她瑟瑟发抖,哭嚎着他名字,求他收留她。
李玄贞没有回头,等她哭喊声听不见,瘫倒在地,怔怔地出会儿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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