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“如果出
意外，带着她从西边走。”
缘觉眼皮跳跳，抬起头，呆呆地道：“是。”
昙摩罗伽回眸，深深地看熟睡
瑶英几眼，转身离开，立在山崖上，接过毕娑递来漆黑牛角弓，拉开弓弦，肩背紧绷，
箭射出。
这箭气势雄浑，铁箭迅如电光，鸣啸着破开浓烟，飞向高空。
北戎联军在海都阿陵带领下围住城门，铁骑密密麻麻，凶悍肃杀。
受伤部落兵边清理道路，边咒骂王庭人阴险狡诈，又大骂海都阿陵狡猾，明知有诈还让他们来送死，当有刺啦啦燃烧声响起时，所有人登时色变，尖叫着四处逃窜。
海都阿陵双眼微眯，举起长刀：“困兽之斗，不过如此。今天，就是佛子死期！为瓦罕可汗报仇雪恨！”
部下们拔刀狂吼。
阵阵狂怒吼声冲向云霄，仿佛能掀翻天地。
昙摩罗伽搂着她，低头，亲亲她发顶。
“想。”
瑶英往他怀里缩缩，合上眼睛，快要睡着时，呢喃句：“
也想。”
昙摩罗伽收紧双臂抱紧她。
来世太远，这世，他不会再放手。
双手合十，默念几句。
昙摩罗伽低头，帮她系好披风系带。
“法师。”瑶英精疲力竭，身子往后仰，靠着昙摩罗伽胳膊，想起刚才那些抱着起痛哭流涕百姓，“你信生死轮回，假如真有来世，你想做什
？”
“还当和尚吗？”
俏皮也掩不住声音里浓浓倦意。
箭矢撕裂黑烟，露出角天穹，丝天光倾洒而下。
城外海都阿陵抬起头，看着浓烟中若隐若现箭矢，眉头
高耸崖壁上，众人听着城外传来怒吼声，忍着疲惫和饥饿，爬起身，等待残忍敌军冲上来。
缘觉站在佛塔外，小声道：“王，公主……天快亮，海都阿陵要攻城。”
里面没有声响，他往里走几步，嘴巴张开，还没出声，昙摩罗伽从幽暗中走出，面容沉静，气势庄严，朝他做个嘘声手势。
缘觉连忙闭上嘴巴，跟在他身后走出佛塔。
昙摩罗伽抬眸看眼天色，轻声道：“她睡着，时半刻不会醒，你留在这里守着她。”
烛火摇曳，两人静静依偎。
佛塔外，烈火狂卷，燃烧过后灰尘和雪花静静地飘洒下来，半边天空彤红如火。
……
轰隆爆炸声渐渐平息下来，火舌如浪涛，腾起黑烟笼罩整座圣城，天色昏暗，天地之间唯有焦黑浓烟，迟迟不见丝天光。
圣城内，街角巷道，大火继续燃烧，市坊、民居、王宫全都夷为平地，碎石砖瓦遍地都是，底下是具具焦臭尸首。
昙摩罗伽垂眸看她，抬手，让她靠着自己胸膛休息，僧袍袖摆笼在她身上：“公主呢？”
瑶英想想，认真地说：“还是当个人罢。”
昙摩罗伽微怔，深秀眉眼间漾起丝浅浅笑。
那他也当个人罢。
“你还想认识吗？”瑶英掩唇打个哈欠，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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