昙摩罗伽低垂
眼睫抖动
几下，捏紧包裹。
床上人动
下。
昙摩罗伽回神，放下包裹，看向瑶英。
她并未苏醒，双眼紧紧闭着，身上轻轻战栗。
昙摩罗伽皱眉，抬手拨开她长发，探探颈侧、前额，再诊脉，没什
异样，可她眉头紧紧皱着，脸色雪白，神情痛苦，身子直在发抖。
他抽出经书。
经书像贝叶样成册，但不是在中间打个小孔再用绳子装订，而是种折叠式样，纸页是经过道道复杂工序鞣制后变得柔软细薄羊皮纸，上面绘有精美图案，线条以金、银、宝石粉绘出，精致灵巧。
他房中有许多经书，都是厚重经卷。有次般若要她找几本经书，她搬大叠，小声嘀咕，经书太重，不如制成可以方便携带书册，取用方便，再配以精美图画，还好看。
自从那次他说只需要送几本经书就够，她后来经常送他经书，刊印什新样式就会送几本给他，还把他手稿借去印。
这几本经书，定是新花样。
昙摩罗伽收回手，摸摸她额头，眉头轻皱。
脚步声传来，缘觉走进屋，道：“摄政王，魏朝太子血止住，医者说不会危及性命，不过他身上旧伤未愈，又加新伤，着实凶险。他昏昏沉沉，问起文昭公主，坚持要来看望公主。”
昙摩罗伽淡淡地道：“拦着。”
缘觉应是。
“她今天……”昙摩罗伽忽地道，停会儿，接着问，“公主今天高兴吗？”
所求，只有这点私欲。
他会害她。
昙摩罗伽闭闭眼睛，转身进屋。
侍女在为瑶英擦身换衣，她身上带饰物、小匕首、背布包、承露囊、锦袋放下堆叠在榻边。
啪声，只羊皮包裹从她换下衣裳袖口滑落出来，掉在毡毯上。
“疼……”
她轻声呓语。
昙摩罗伽霍然起身，让缘觉去请医者。
昙摩罗伽把经书塞回锦袋，拿起刚才捡起包裹放回去，想到什，手上顿，解开袋口。
股甜香满溢而出，袋中刺蜜鲜润，色如琥珀。
她曾巴巴地望着他，问：“甜吗？”
他道：“甜。”
她便笑。
缘觉悄悄看他脸色，想想，小声说：“今天公主很高兴……公主说各地风俗不同，各有各热闹，她还给王买东西……公主还说，她也想和那些舞伎起跳舞……”
昙摩罗伽静静听完，脸上没什表情，摆摆手。
缘觉退出去。
昙摩罗伽扫眼榻边几上堆着东西，目光顿住，抬手，拨开锦袋。
叠经书露出来。
侍女忙俯身去捡，道黑影笼下来，在她之前捡起包裹。
她抬起头，对上双冰冷眸子，吓得脸色发白，躬身逃也似退出屋子。
昙摩罗伽拿着包裹，在榻边坐下，解开面巾，两指隔着帕子搭在瑶英腕上，再次为她看脉。
她身上明明没有伤口，不知道怎回事，到现在还没醒转。
可能是真吓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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