瑶英疑惑地问,她没有收到莫毗多回来战报。
乌吉里部使者忙走上前,含笑解释:“王子还在前方作战
楼梯传来串沉重脚步声。
瑶英从梦中惊醒,呆呆,刚才梦顷刻间忘大半,只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坐在昙摩罗伽身上……就和那尊她见过天竺铜佛模样……
罪过罪过……
瑶英醒过神,坐起身,揉揉乱发,晃晃脑袋,心里暗暗道:下次定要把铜佛卖掉。
门上几声叩响,亲兵在外面禀报:“公主,乌吉里部连夜送来礼物。”
二楼最里面卧房,瑶英昏昏沉沉,抱着丝织隐囊,睡出身汗。
她做个梦,梦里搓绵扯絮,大雪纷飞,狂风从小窗格吹进屋中,毡帘狂卷。她喝得醉醺醺,头重脚轻,穿着身石榴红小团花金泥罗襦,下面系条团窠春水碧绿罗裙,手挽条白色地满绣花鸟披帛,摇摇晃晃走进间幽静禅室。
个身穿绛红色袈裟僧人背对着她坐在灯前,背影挺拔,正在看佛经,她朝他走过去,不知道为什,越往里走,越觉得热,身上粘腻腻出汗,披帛、对镯、金臂钏、外面罩着对襟半袖、发间簪环、束发彩绦滑落在地上,阵环佩叮铃轻响。
僧人手执经卷,抬眸瞥她眼,碧色双眸沉静如海。
她觉得身上热得难受,走到他身边,发烫指尖摸摸他脸,果然微凉,干脆整个人往他怀里扑,坐到他身上,抬手搂住他脖子。
大力量,她会不会为大局考虑,嫁给莫毗多?
毕娑再看眼羊皮纸。
这份奏疏,昙摩罗伽没有写批复,只盖花印。
也就是说,作为君王,他不会阻止乌吉里部向李瑶英求婚。
他心里又是怎想呢?
“乌吉里部?”
瑶英起身,点亮灯烛,先匆匆梳洗下,换身衣裳,赶到大堂。
堂中烛火通明,李仲虔已经到,看她会儿,递给她份礼单:“乌吉里部小王子正式向你求亲。”
瑶英愣,拿起礼单细看,礼物有些杂,牛羊牲畜有几千头,还有各种兽皮、铁器,这是乌吉里部求亲风俗,另外还有对野鹿、对大雁——这看就是按照中原求亲风俗另外备礼。
“莫毗多回圣城?”
他垂眸看她,面无表情。
她在他怀中扭动身子,蹭乱他袈裟,手指顺着他脖子往上,摸摸他脑袋,醉意朦胧,贴上去,轻声唤他:“法师……”
呼吸缠绕,淡淡沉香萦绕在周身。
她身上沁出层汗水,湿漉漉,愈发缠着他不放,他看着她,慢慢朝她俯身,双臂收紧。
两人面对面而坐,他手托着她,低头吻她颈侧。
羊皮纸很快送出王寺,等在外面乌吉里部使者欢天喜地,捧着羊皮纸匆匆离开。
……
李仲虔回到绸缎铺子,亲兵告诉他李瑶英还在睡。
“别吵她,让她接着睡。”
他提剑去另间庭院,处理军务,催促亲兵收拾行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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