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仲虔说这些,他都能预见到。他是修行之人,不该在瑶英什都不知道时候自私地贪恋她亲近。
李仲虔说得对,他于瑶英而言,是座泥潭。
“好。”
他道,声音沙哑。
……
所以说,不论昙摩罗伽还俗与否,他都没办法给瑶英个光明安稳将来。
殿中安静下来。
两个男人沉默对坐,久久不语。
半晌后,李仲虔嘴角勾起,话锋转:“法师是高僧,虽然对舍妹动情,应该不过是时之间情动,要不多久就会消散,远远不到谈婚论嫁地步,刚才那番话,是心切之下杞人忧天……让法师见笑。”
他抬眸,望着昙摩罗伽。
太杰出,家中人口简单,真心敬爱她,定会尊重她,会好好对她人。即使夫妻以后情分淡薄,还能互相扶持。
而不是个身份特殊、会让她陷进无穷是非僧人。
昙摩罗伽望着帘下青烟缭绕兽香炉,语不发。
李仲虔笑笑,阴沉地道:“又或者,法师对七娘情意已经深厚到可以为她还俗?恕无礼,法师就算还俗,也不能给七娘安稳生活,王庭百姓对法师推崇备至,法师如果因七娘还俗,七娘会被天下人唾骂指责,人人都会说她是祸水,你们即使结为夫妻,也生不得安宁。”
“情爱炽热时,法师固然可以为七娘放弃修行,日后色衰爱弛,情分磨尽,夫妻相看成厌,法师想起因为七娘才放弃高贵身份和半生所学,到那时,还能待她像现在这好吗?”
偏殿外。
毕娑脸紧张忐忑,手握剑柄,细听殿内动静,随时准备冲进去劝架
“七娘磨难重重,吃太多苦头,法师庇护她,感激不尽,定会报答法师恩情,但是不会看着她为报恩踏进泥潭。”
“请法师承诺件事。”
昙摩罗伽眸光闪动:“卫国公想要承诺什事?”
李仲虔神情肃穆:“法师不可能抛下王庭,也无意逼迫法师抛弃切,既然不会有什结果,还望法师以后谨守分寸,和七娘保持距离,别让她心生误会,沉湎其中,无法抽身。也会提醒七娘,要她注意举止,免得她孩子心性,打扰法师修行。”
昙摩罗伽捏紧佛珠。
“男人和女人之间情爱,炽烈如火,湮灭如风,是过来人。”
李德这些年为唐盈要死要活,当初还不是为壮大势力和谢家联姻?
情爱是靠不住。
李仲虔直视昙摩罗伽:“再者,王庭离七娘家乡有万里之遥,地理风俗不同,语言不通,她被迫流落此处,才不得不适应这里风俗。法师是王庭君主,不可能抛下王庭随她回乡,她是汉人,王庭上下看不起汉人,即使法师和她经历重重磨难,她留下来,以后也会有不少是非。”
瑶英就算不回长安,也绝对不会辈子留在王庭,西军收复瓜州、沙州后,她肯定留在瓜州,处理西军事务,远离李德、李玄贞,荆南谢家留下人马可以搬迁至瓜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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