瑶英
动不敢动，心里砰砰直跳。
那只手探过她
衣襟，拉起滑落薄毯，盖住她露在外面肩膀，手指轻轻压
压。
瑶英心口松。
就在她以为暗影要离去时候，替她盖被手忽地往上，停在她脸颊边，动不动。
瑶英身上微微冒汗。
昙摩罗伽立即道：“
好多，公主去安置罢。”
瑶英泪花闪烁，睡意朦胧，伸个懒腰，站起身，抱着薄毯走到旁，铺好毯子，就地躺下：“毕娑明早送出寺……就在这里睡，法师要什
东西或是身上难受，定要叫起来。”
昙摩罗伽张张嘴，看着她背影，最终只是轻轻地嗯声。
瑶英合眼睡去，梦中想起昙摩罗伽，猛地惊醒，回头看眼长榻，他依旧坐着，双目紧闭，手指转动佛珠，像是在禅定。
她舒口气，接着睡。
毕娑为什请她来劝解昙摩罗伽？
她心里冒起个猜测，但是这个猜测实在太过惊人，她想都不敢想。
“法师。”瑶英掀开薄毯角，边检查昙摩罗伽腿上药包，边漫不经心地道，“和阿兄团聚，以后不再是摩登伽女……法师这年多来对照顾，铭感在心。”
昙摩罗伽眸中亮光闪烁两下，黯淡下来，垂眸，“公主亦对多有照顾。”
瑶英唇角轻翘，“法师，这些天事多，还没和你说过以后打算，现在各地局势混乱，尉迟国主那边忙不过来，和阿兄过几天就去高昌……”
，笑笑：“法师相信吗？”
昙摩罗伽眨不眨地凝眸注视她，“信。”
山海相隔，遥遥万里，在他垂危之际，她来到他身边……就算她说她是佛陀派来考验他神女，他也信。
他眸光太过深沉，瑶英心不禁微微跳。
“法师，梦中世界在千年以后。”
许久后
过会儿，烛火灭，屋中陷入幽暗。
道暗影从长榻挪下来，步履放得很轻很轻，在侧身而睡瑶英背后停会儿，继续往前，黑影将她整个笼住。
瑶英闻到股药包刺鼻药味，似有所觉，眼睛悄悄睁开条缝。
暗影在她身后站很久。
忽然，阵衣袍窸窸窣窣响动，他抬起手，手掌越过她肩膀，伸向她衣襟。
她眼眸抬起，悄悄看眼昙摩罗伽脸色。
昙摩罗伽神情平静：“让毕娑护送公主去高昌。”
瑶英笑笑，摇摇头：“阿史那将军是法师近卫，不必麻烦他，会有人来接应。”
屋中安静下来，唯有烛火静静燃烧声音。
瑶英掩唇打个哈欠。
昙摩罗伽手握持珠：“佛陀度化众生，可用数万年光阴，千年不过须臾。”
那样世界必将到来，虽然他看不到，也不会让他意志受挫。
瑶英心中感慨，继而愈发疑惑。
从刚才交谈来看，昙摩罗伽并不是在为臣民不理解而愁闷。
和国事无关……那这世上还有什事，能让身为佛子他为之闷闷不乐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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