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,郑景告诉们,朝廷没有忘们,可是他们现在没办法出兵……”
她曾为眼前青年们送行,对他们说:他日,你定有重聚之日!
今天,他们在沙丘重聚,那群天不怕地不怕少年郎死死,伤伤,埋骨他乡,默默无闻,活着只剩下这几个人。
他们含笑看着她,如离开时模样。
少年强,家国盛。
汉人中个小心翼翼地取出份黄绢包裹册书,捧在手中,朝瑶英单膝跪下:“公主,等奉命穿过重重封锁,抵达凉州,找到魏朝守将,在郑景和杜思南帮助下呈交万言书和国主信件,魏朝皇帝回信。”
另头,莫毗多结束战斗,留下部分人打扫痕迹,带着救下汉人后撤。
几个汉人从绝境中脱身,整理下仪表,绑好散乱长发,爬上山丘。
两个受伤最重人忽然脱力,倒在沙地上,其他人扶起他,行人就这沉默着,步步朝瑶英走来。
瑶英等在山丘旁,迎上前,目光扫过这几个身负重伤、身穿北戎骑兵服饰汉人,忽然觉得他们有些眼熟。
苍凉暮色下,几个汉人形容狼狈,浑身浴血,目光坚毅,相互搀扶着走到她面前,郑重地朝她行礼。
下来,脸上难掩失落。
她真以为梦中场景再现,骑马朝她奔过来人是李仲虔,怕他受伤,情急之下没看清他脸就迎上去。
李玄贞又不是没听到她叫什,为什不出声?
他要是出声,她马上就能听出来。
旁边扛旗亲兵挠挠脑袋,“太子殿下刚才怎那关心公主?还抱着公主不放手?”
其他人跟着单膝跪下,右手抱拳置于胸前,眼中迸射出火星般炙热。
瑶英定定神,压下心头震动,接过信。
李德已经统北方,完全控制西蜀,正是需要安抚人心、稳固政权时候,曾经隶属中原王朝西域诸州请求朝廷出兵,汉家遗民哭求王师收复故土,他当即将万言书张贴于榜,写封慷慨激昂地回信,字字泣血,句句振奋人心。
但是他没有保证会马上出兵收复河西。
青年们脸上闪过抹羞愧之色。
“不到凉州,绝不回头。公主殿下,幸不辱命!”
他们抬起脸,含笑望着她,目光热切,天真明朗。
记忆里场景浮现在眼前,瑶英望着眼前满身是血青年,心头涌起阵激动,心脏怦怦狂跳,嘴巴张张,眼眶湿润。
李玄贞带来情绪波动霎时烟消云散。
瑶英翻身下马背,朝汉人们走去,俯身揖礼,揖到底。
乱箭到处飞窜时,李玄贞紧紧抱着瑶英躲避流矢,他们都看在眼里。
另个亲兵哼声,道:“肯定是逃命时候看到熟人,太激动,想求公主救他,怕公主不搭理他,就紧抱着公主不放!”
众人深以为然,齐齐点头。
讨厌归讨厌,他们还是尽全力救治李玄贞,牵来匹马,把人抬上去,撤退到远离战场地方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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