瑶英娓娓道来，语气轻描淡写，最后道：“这样
来，以后再没人敢提起效仿摩登伽女
话
。”
谁敢再提起此事，王庭百姓会先跳出来，要求她们踏进火坛烧烧。
瑶英看着昙摩罗伽，皱皱鼻尖，歉疚地道：“
为法师带来很多麻烦，本来可以在典礼上告知众人，受到法师点化，已经断绝绮思，从此以后绝不会再出现在法师面前……可是海都阿陵还没失势，心中有顾虑，只能另辟蹊径，用这种法子断绝其他人念头，
“有没有烧着？”
他忽然问。
瑶英摇摇头：“法师放心，火坛是亲兵亲自布置，以前他们在长安时候，行走江湖，常用这种法子唬人，看着吓人，其实都是故弄玄虚，根本不会伤着人。今天特意穿这种特制布制成衣裳，头发也绑起来，这些烧着地方……”
她举起另只袖子，对着昙摩罗伽晃晃。
“只有这几块没用特制龙布，所以遇到火时会烧着，不过烧不坏。”
衣裳烧着，人呢？
凡夫肉胎，如何能经受得住烈火焚烧？
他俯视着她，眸光深沉。
落在身上目光仿佛化成实物，力道千钧，寸寸地切割着瑶英，她心头阵乱跳，手心里慢慢沁出冷汗。
“法师？”她硬着头皮唤他。
视线扫过她身上披风，“解开。”
语气淡淡，不带丝感情。
瑶英愣，手抓着披风不放。
昙摩罗伽双眉微皱，下巴朝他身边蒲团点点。
瑶英走过去，坐在蒲团上，仰起脸看他。
她笑得狡黠。
“总得冒出点火苗，才能吓走其他公主。”
之前，她逼问朱绿芸时候，故意引来各国公主探子，放出谣言，让公主们心生畏惧。今天，她先施展幻术迷惑人心，再以优昙婆罗花让众人折服，公主们才会对她梦中被神佛惩罚事将信将疑，最后她舍身入火坛，其他公主吓得动弹不得。
此外，献上优昙婆罗花，昙摩罗伽会更受百姓爱戴，她希望以此来弥补自己给他声誉带来损害。
优昙婆罗花其实是种生长于天竺树种，因为佛经上记载它只在神佛现世时盛放，加上各种牵强附会，才会被当成举世罕见灵异之花。她让匠人打制金花几可乱真，见过真花天竺人也辨不出真假，王庭人更看不出端倪。
昙摩罗伽不语。
瑶英哽住，就在她几乎要浑身冒汗时候，昙摩罗伽垂眸：“伸手。”
语气恢复平时温和。
瑶英松口气，伸出手。
昙摩罗伽看眼她烧焦袖口，卷起烧焦部分，探出两指，为她诊脉，动作轻柔。
他低头俯视她，目光威严，“解开。”
语调透出种不同寻常严厉。
瑶英知道他可能知道火坛事，只得低头解开披风。暖黄烛光映在她身上，照亮她衣裳，窄袖袍破烂不堪，袖摆袍摆已经烧得焦黑。
昙摩罗伽看着她，耳畔响起近卫那句话。
文昭公主踏进火坛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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