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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辰、地点、见面人,几个男人个接个,将他们所知切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地道出。
天色渐暗,帐中气氛降至冰点。
近卫点起火烛,室烛火晃动。
待男人个个上前陈说完,几个近卫捧着他们供词上前,部落酋长接过供词,传看圈,小声议论。
毡帘晃动,亲兵押着几个形容狼狈男人走进帐中。
几个男人扑到宝榻下,瑟瑟发抖,哭诉薛延那罪行。
“去年冬月十二,晌午,薛将军在府中设下大宴,宴请禁卫军十二位统领。”
“十八日,薛家长史打听王寺僧兵、禁军排岗,探问王何时出关。”
“二十日,薛将军开始以轮换为名调动地方驻军,这里是三个月以来所有驿所步兵变动。”
帐中死般沉寂。
无数道目光齐刷刷望向薛延那。
薛延那愣片刻,岿然不动,冷笑道:“苏丹古死于盗匪之手,人证物证确凿!何人诬陷于?与当面对质!”
他声喊出,声震屋瓦。
薛家亲兵挺身上前,齐声拔刀,威势慑人。
供词比几个男人控诉更详尽明白,不仅完整拼凑出薛家暗杀计划,连薛延那平时私底下狂放之语也都记录在纸上。
众人看完供词,心惊肉跳,等辨认出告密几人,更是大惊失色,面面相觑。
跪在帐中男子身份有贵有贱,有平民,有贱民,也有军官小吏,这并不出奇,奇是除几个在圣城谋生小吏,其他人刚好都是康、莫、安三家领地百姓,其中个更是姓康。
这些人身份各异,很难说他们供词只是面之词。
薛延那面皮抽搐几下,眼中顿起杀意,猛地拍下几案,怒而起身,瞪视康、莫、安三家领主:“你们竟然
“薛将军狼子野心,早有反意,不止次和摄政王苏丹古起冲突,直妄图取而代之,设下埋伏暗杀苏丹古人正是薛将军!”
“在星城镇军任校尉薛家十五郎收买星城当地守军,小人亲眼所见!”
“那些追杀苏丹古盗匪和杀手都是薛家从各地招募而来,薛家心狠手毒,以身家性命要挟,完不成任务,全家都得死,完成任务也会被杀人灭口。”
“薛家招揽批死囚。小人乃死狱守卒,薛家十五郎威逼利诱,逼小人带他们去见死囚,他们对死囚许以金银财宝,私自放出死囚,迫使死囚为薛家卖命,小人贪生怕死,不敢声张。”
个身着轻甲男人跪地叩首,搓把脸,道:“末将是星城镇军教练使,去年乞寒节大会上,薛家人以重金厚禄引诱伏击苏丹古,被严词拒绝,薛家人生歹心,欲杀灭口,逃至岳家,侥幸逃过劫。”
众人立刻看向康、莫、安三家领主。
三家领主面上凛然正色,心里却暗自嘀咕:告密人是谁?
缘觉立在帐中,脸上毫无惧色:“薛将军认不认罪?”
薛延那大笑:“笑话!无凭无据,为什要认罪?”
缘觉合掌:“带上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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