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秋后正是围猎时节,魏郡少年郎鲜衣怒马,成群结队进山游猎,女郎们也骑马跟着凑热闹,观赏山中秋岚盛景。朱绿芸看到锦衣华服豪族子弟前呼后拥、驰骋原上场景,想起朱氏族凋零惨状,悲从中来,和李家女郎起口角,被人讽刺寄人篱下,又是伤心又是气恼,甩开随从,骑马奔入山林,正好撞上跟着李仲虔出门散闷李瑶英,被她细犬吓得掉下马背,摔伤手。
后来李玄贞赶来,当着李瑶英面弯弓搭箭,亲手射杀她细犬。
朱绿芸当时满心苦楚辛酸,只记得伤好以后还和
朱绿芸停下挣扎动作,咬咬牙,点点头。
瑶英淡淡地道:“你记住什?”
朱绿芸霍然抬起头,怒视瑶英。
瑶英俯视着她,朱红面纱蒙面,露出双瞳秋水潋滟,眸光沉静。
股莫名羞恼涌上心头,朱绿芸面色铁青,忍气道:“以后不会再缠着七娘,看到七娘,会离你远点。”
瑶英手紧握缰绳,坐在马背上,回头,看着地上朱绿芸。
“福康公主忘刚才说话?”
朱绿芸抬起头,脸上神情屈辱,不甘。
瑶英字字道:“公主记好,以后离远点,最好绕着走,亲兵不会直这客气。”
亲兵挺身上前,做个拔刀动作。
北戎使团虽然没人受伤,到底还是受番惊吓。
缘觉叫来驿馆*员,要他们将使团送回驿馆看押起来。
*员为难地道:“无故扣押北戎人,北戎人闹起来怎办?”
缘觉拿出亲卫和朱绿芸供词,冷笑:“随他们闹,有这些东西,就是瓦罕可汗亲自来圣城,这些人也得关起来!”
*员见他胸有成竹,应声是。
瑶英笑笑:“你可得记牢。”
朱绿芸松口气。
瑶英瞥她眼,突然话锋转:“方才你是不是想说李玄贞会为你报仇?就像那年中秋,李玄贞为你出气,杀细犬?”
朱绿芸浑身震,双唇紧抿,脸色苍白。
那是几年前事。
朱绿芸看眼亲兵手中长刀,瑟缩下。
瑶英驱马上前几步,手中软鞭垂下,啪嗒声,勾住朱绿芸手臂,拽着她站起身。
“朱绿芸,你记住吗?”
朱绿芸挥动手臂,试图挣脱开鞭子,脸色阴沉。
清脆摩擦声缓缓响起,亲兵手中长刀出鞘,寒气迫人。
所有亲卫被绑双手带走,他们发现彼此手好端端,意识到自己上当,纷纷鼓噪起来,说刚才瑶英严刑逼供,供词不能算数。
*员掀开亲卫衣袍看看,冷冷地道:“你们身上块油皮都没破,哪来严刑逼供?这里是圣城,佛子在上,容不得你们狡辩!”
院门前,瑶英在亲兵簇拥中缓步下楼,戴好面纱,蹬鞍上马。
朱绿芸提着裙角冲上来:“七娘……李玄贞他……”
不等她上前,亲兵上前拦住她,刀鞘轻轻挡,她身子晃,往后摔在雪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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