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当姑母问朱绿芸李瑶英品性为人时,她回答说:“李七娘体弱多病,从小和她兄长相依为命,养得娇蛮。”
朱绿芸没有提李瑶英识破海都阿陵计划、派兵回中原示警事,中原人人皆知文昭公主壮举,在北戎,这些事却鲜为人知——显然,海都阿陵不想被人耻笑,刻意隐瞒此事。
姑母沉吟许久,决定要朱绿芸去王庭见见李瑶英,看看她和佛子之间有什秘密。
“王庭佛子持戒甚严,各国送去美人,他从来不看眼,却再为李七娘破格,李七娘身上必有不同之处。”
朱绿芸起先不肯答应,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李玄贞,刚刚和姑母团聚,不想跋涉千里出使王庭。
当她抬起脸时,看到郑璧玉脸上没有嫉妒,只有讥讽和同情。
朱绿芸像是被当头打棒,所有伪装霎时成笑话,眼圈通红,站都站不稳。
郑璧玉端着茶盏,淡淡地瞥她眼,脸上没有丝意外之色:“芸娘,你知道你做错什吗?”
朱绿芸茫然地看着她。
郑璧玉呷口茶,“你做错件事:代你和亲人不是别人,是七公主。”
朱绿芸和亲,朱绿芸松口气。
她以为切都结束。
李玄贞深恨谢贵妃,对李瑶英也是恨之入骨,以他仇人之女代她出嫁,正好箭双雕,她也能心安理得地看着李瑶英远嫁。
可是,李瑶英和亲以后,李玄贞整天沉着脸,点都不像大仇得报表现。
朱绿芸知道自己反复无常,在仇恨和复国之间摇摆不定,让李玄贞很为难,他宁愿以阴私手段把自己妹妹推进火坑也要留下她,她深受感动,当太子妃郑璧玉强行把她接进东宫时,她反抗挣扎几天,开始动摇,心想:不如就这样算,李玄贞救她,她无以为报,就拿身子来回报他。
姑母执意要她来,她只得来。
……
瑶英没说错,朱绿芸确实没有费心去打听瑶英这几年遭遇,只听
来到北戎,和唯亲人姑母团聚以后,朱绿芸常常会想起太子妃这句话。
她不明白太子妃话外之音。
七公主有什特别呢?
听说这位美貌公主辗转落入海都阿陵手中,被他囚禁长达半年,朱绿芸心中五味杂陈,又听姑母说王庭佛子救下她,不顾流言蜚语,为她晓谕各国,宁可被非议也要庇护她,朱绿芸心里渐渐有些明白。
七公主特别之处在于她美貌,叶鲁酋长见她面就见色起意,北戎人都知道海都阿陵喜欢占有美人,王庭佛子肯定也是被美色所惑,才会为她破格。
李玄贞没有碰她。
朱绿芸哭整夜。
她不知道发生什,李玄贞是她仇人,他不碰她,她应该高兴才对,这些年她不就是因为恨李家才不肯嫁给他吗?
为什当李玄贞宁愿在隔壁厢房看整晚兵书也不踏进她闺房步时候,她却泪流满面?
第二天早上,朱绿芸佯装无事,穿戴新,去给郑璧玉行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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