昙摩罗伽接过帕子,暖意从冰凉指尖迅速扩散。
帕子直放在炭炉上烘着,热乎乎。
他有些不适应,等帕子凉些,拿起来拭去冷汗。
……
他们继续向西进发,参拜队伍越来越庞大,除有豪奴健仆、驼队马队簇拥豪族,更多是普通老百姓,大道上随处可见背负毡毯、风尘仆仆信众。
他直按兵不动,也是在等北戎消息,知道她怕海都阿陵,所以没和她提起过。
瑶英叹口气,怀疑海都阿陵可能像书里那样把瓦罕可汗父子都宰,而且还控制住局势,所以北戎才点动静都没有。
她得提前做好准备。
瑶英靠在车壁上,默默盘算。
昙摩罗伽喝药汤,身上慢慢腾起阵痛楚,骨头缝里也隐隐酸痛,他闭目静坐,等这轮痛苦过去,睁开沉重眼皮。
以商人身份行走各地不会引起怀疑。
不过他们毕竟只是没有经过训练平民,不懂怎从琐碎消息中分辨哪些有用,哪些没用。
瑶英想会儿心事,听见身边昙摩罗迦呼吸声加重,回过神,倒盏热汤药,递到他面前。
昙摩罗迦伸手正要接,她缩回手,拿起张硬梆梆馕饼当扇子,对着热气腾腾瓷盏轻轻扇动。
“等等,刚刚熬好,还很烫。”
这些信众并不富裕,很多人连件像样贺礼都拿不出来,不过他们十分虔诚,路上都在诚心念诵经文,为昙摩罗伽祈福。
瑶英和他们结伴,听他们遍遍讲述昙摩罗伽给予他们恩惠,再次深切地感受到百姓对他爱戴敬仰,也想明白为什昙摩罗伽和王庭王公大臣矛盾重重。
昙摩罗伽庇护对象是所有百姓,不分贵贱,而王公大臣把领地百姓视作他们私产。他目光长远,看到是怎让王庭长治久安,强大到不需要倚仗他也能安定繁荣,这样追求,不仅王公大臣不理解,那些获益
张帕子送到他跟前,瑶英看着他,漆黑双眸满是关切。
这些天,只要昙摩罗伽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。
有时候她坐在那里出神,神情认真,像是在思索大事。有时候她眨不眨地盯着他,看他气色好点,满脸雀跃,发现他伤势加重,眉头紧蹙。有时候她手撑着下巴,脑袋点点,坐着打瞌睡,听到声响,立马正襟危坐,揉揉自己脸,瞪大眼睛,努力做出精神饱满模样。
如果没有她照顾,他也可以回圣城。
不过那样话,他随时可能倒在荒无人烟角落里,个人默默忍受痛苦。不会像现在这样,路上都有人细心照顾。
不管汤药有多浓多苦,昙摩罗迦就像没有味觉样,拿起药盏口饮尽,眉头都不皱下,瑶英怕他口气喝下去烫着。
她扇好几下,觉得差不多,这才递出瓷盏。
昙摩罗迦声不吭地接过瓷盏。
瑶英丢开馕饼,问:“将军,这些天北戎那边有什消息吗?”
昙摩罗迦饮尽药汤,看她眼,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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