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口阵剧痛,昙摩罗伽浓眉紧拧。
老者利刃涂毒汁,虽然毕娑喂他服用解毒药丸,毒素还是扩散开来,他筋骨无力,好不容易压制住体内乱涌真气,这会儿内力又到处乱窜。
昙摩罗伽喘几口气,艰难地支起身子,靠在冰冷怪石上,神色平静。
经年过往,闪现。
……
苏丹古手撑在雪地间,急促喘息,睁开眼睛,右手抹去嘴角血丝,手指摸索着揭下脸上面具。
昏黄摇曳篝火映在他脸上,狰狞伤疤下缓缓露出张眉目如画脸庞。
眉聚山川之秀,目敛星河之辉,五官深邃,目光澄澈如水。
满地霜雪,不如他眉间那抹清冷出尘光华。
面似净月,眼似莲华。
瑶英叹口气,起身随缘觉离开。
长靴踩过积雪,发出嘎吱嘎吱轻响,两道身影朝山下行去,消失在沉沉暮色之中。
脚步声渐渐远去,耳畔只剩下篝火燃烧声和回荡在天地间呜呜风声。
日头坠入山脉之间,风声陡然变得凄厉,飞雪狂卷,飘洒而下。
山河沉寂,苍穹渺渺,只剩下苏丹古个人。
”
瑶英以为他答应,接过馕饼:“你和将军都吃过?”
缘觉点头。
瑶英还有些头晕眼花,道声谢,低头吃馕饼。
苏丹古闭目调息,缘觉看着篝火,三人都没说话。
罗伽自小在药罐里长大,苦练功法,以药丸激发身体潜能,又要服用婆罗门药压制功法带来恶果,身体渐渐承受不住。从十八岁那年开始,他需要服下药丸越来越多,发作间隔时间越来越短,每次散功之后,
这刻,他不是人人畏惧苏丹古,而是王庭君主,世人敬仰爱戴佛子昙摩罗伽。
毕娑和缘觉害怕身为苏丹古他失去人性,以为他和他们样憎恨厌恶苏丹古这个身份、想抹杀苏丹古存在,对不同身份他态度截然不同,小心翼翼地维持假象。
其实他从来没有彷徨过。
他心智坚定,从未忘记过自己责任,苏丹古就是昙摩罗伽。
虽然苏丹古这个身份永不见天日,亦是他部分。
……
火光越来越暗,夜色浓稠。
静坐苏丹古忽然浓眉紧皱,手背、额边青筋微微,bao起,浑身肌肉紧绷。
片刻后,他肩膀轻颤起来,周身气息突然变得紊乱,身体前倾,歪倒在雪地上,闷哼声,唇边溢出丝殷红鲜血。
寒风吹卷而过,拂动他身上衣袍,像把把刀子,冷意直浸入骨髓。
天色渐渐昏暗,艳丽夕照映在连绵起伏山峦之间,银白群峰折射出道道璀璨绚烂光芒,宏伟壮丽。
偶尔有短促鹰唳回荡在云层之间。
等夕阳收起最后束洒在崖壁上淡金色余晖,缘觉起身,朝瑶英行礼:“公主,天快黑,请随下山。”
瑶英双眉略皱,看向苏丹古。
苏丹古闭着眼睛,动不动,微卷长睫也凝定不动,像是入定,整个人就像尊石头雕坐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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