瑶英知道,此时此刻,尉迟达摩才真把她当成盟友。
她起身离开,快要走出毡帐时,身后传来尉迟达摩感慨:
“公主不愧是佛子人。”
他语气十分真诚。
瑶英眉心跳跳,走出毡帐,想起那些在高昌大街小巷间流传稀奇古怪流言,双手合十,在心里暗暗向昙摩罗伽赔个不是。
尉迟达摩沉默会儿,冷笑:“公主身在高昌,本该和会面,知道依娜送走孩儿,才能及时派人救下他们,海都阿陵当时身在何方?他和从无往来,怎对处境如指掌?又是怎知道依娜要下杀手?”
瑶英和他对视,道:“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”
尉迟达摩胸膛剧烈起伏,眼神阴冷,“多谢公主救下孩儿!若不是公主出手,他们难逃此劫。”
瑶英平静地道:“吉人天相。”
尉迟达摩脸上阴云密布,指节捏得爆响:“海都阿陵刚才没有开口明说,能猜出他来意,无非是想做新可汗,找要钱要兵,助他臂之力,会假意应付他。”
迁在外面守卫,等海都离开,他立刻掀帘进去,“达摩,海都阿陵想干什?”
尉迟达摩坐在榻上,面上沉凝:“他告诉,依娜杀儿子和女儿,送去北戎对姐弟是牧民孩子。”
杨迁皱眉:“他来高昌就是为告诉你这个?”
尉迟达摩看他眼,问:“文昭公主离开?”
杨迁摇摇头。
她欠昙摩罗伽良多。
杨迁跟上她,心急火燎地追问:“公主,谁是螳螂?谁是黄雀?”
方才尉迟达摩和瑶英话里暗藏机锋,他没听懂,头雾水,几次想插嘴问,尉迟达摩没有理会他。
瑶英和他解释:“伊娜夫人是螳螂,海都阿陵是黄雀。”
她和苏丹古怀疑依娜夫人会下手杀害姐弟,派人救下他们,伪造出姐弟俩已死迹象,依娜夫人亲兵
他叹口气,直起身,双手平举,朝瑶英行个大礼,语气郑重:“孩儿就交托公主看顾。”
瑶英还礼,道:“请国主放心。”
尉迟达摩眨不眨地看着她,红发褐眼,面色苍白,眼神像带刀子,冷声道:“公主,假如海都阿陵势力壮大,杀其他王子,别无选择,只能听从他。”
瑶英笑,道:“不管发生什,不管盟约是否破裂,切和国主儿女无关。”
尉迟达摩细长眼睛凝望她许久,唇边浮起抹笑:“相信公主。”
尉迟达摩双眼微眯:“公主果然没走……请公主过来,有几句话和她说。”
杨迁出去请瑶英,瑶英坐着没动,等盏茶工夫,确定海都阿陵离开,起身去见尉迟达摩。
她已经听杨迁说海都阿陵和尉迟达摩交谈内容,进毡帐便问:“国主是不是想问追杀世子姐弟北戎人到底是谁部下?”
尉迟达摩瞳孔缩,点点头:“不错,想问正是这个。”
瑶英坐到他对面,道:“不瞒国主,也不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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