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对夫妻剑拔弩张,依娜夫人曾当众嘲讽尉迟达摩懦弱无用,是瓦罕可汗手下败将,还曾有侍者看见尉迟达摩气冲冲地离开她房间,脸上好几道抓痕。
瑶英问缘觉:“现在王宫情形如何?依娜夫人为什会派兵守在王寺?”
缘觉道:“王宫护卫都是依娜夫人亲兵,属下猜测,尉迟达摩可能被软禁。”
瑶英眉头皱得愈紧:“难道依娜夫人发现们?”
缘觉摇摇头,小声说:“属下审问过那个内侍,他说依娜夫人和尉迟达摩这年来时常争吵。尉迟达摩和先前夫人育有子女,依娜夫人想将那对子女送去北戎王庭为质,尉迟达摩不答应。前不久,依娜夫人瞒着尉迟达摩把姐弟俩送出去,尉迟达摩勃然大怒,追上姐弟俩,带回王宫,和依娜夫人大吵架,骂依娜夫人是蛇蝎毒妇,依娜夫人气得抽死个女奴。”
伊娜公主是瓦罕可汗侄女,尉迟达摩夫人。
昨晚苏丹古、瑶英和缘觉分头离开王寺,缘觉顺手把那个高昌内侍带出来,想着等找到个安全地方之后再严加审问,可惜他们运气不好,没能在戒严之前逃出来,只得返回王寺躲避。
那个内侍生怕缘觉杀人灭口,连哭带嚎,赌咒发誓说尉迟达摩绝不敢设下陷阱害人。
缘觉嫌内侍聒噪,打晕他,换上他衣裳在王寺打探情况。今天中午王寺人已经撤回王宫,而王宫里三层外三层由依娜夫人亲兵层层把守。缘觉这才找到机会逃出王寺。
瑶英听到这里,眉头轻蹙。
“昨晚王宫戒严,尉迟达摩没有现身,今天上午,几辆马车出王宫,直奔北戎牙庭去。内侍认得车里人,是世子亲随和乳母,几人哭哭啼啼,押送他们人是依娜夫人奴仆。”
瑶英沉吟片刻,心中雪亮。
她明白昨晚发生什。
依娜夫人为将丈夫和发妻子女送去北戎,不惜发动宫变软禁丈夫,而他们和尉迟达摩约定密会日子正好是依娜夫人动手
她刚到高昌就特意去逛市坊,向消息灵通胡商打探消息,胡商告诉她,尉迟达摩和依娜夫人关系紧张。
北戎骑兵擅长抄掠攻打,不擅长守城,更不擅长经略方。高昌地形特殊,瓦罕可汗认为攻打高昌之后还必须派兵驻守,功不半劳,不如以联姻方式控制高昌,从高昌抽取高额赋税,以供养北戎王庭,于是派两万大军围攻高昌,逼迫尉迟达摩迎娶依娜为妻。
当时尉迟达摩已经娶位望族出身正室夫人,夫妻俩相敬如宾,感情甚笃,而依娜夫人比他年长,此前曾先后嫁过几位突厥贵族。北戎大军压境,他不得不废发妻,迎娶新夫人。
据说,新婚之夜,尉迟达摩曾对身边人说:今日之辱,他日必还!
依娜夫人仗着是北戎公主,作威作福,骄奢*逸,纵容属下劫掠来往商旅所得奇珍异宝。她带来部属豪奴欺压高昌臣民,将高昌王室搅得团乌烟瘴气,民怨沸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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