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旁边亲兵,动作诡异。
亲兵跪倒在地,声音轻颤,朝他点头:“郎君,您不是在做梦!您没有疯!七公主还活着!”
李仲虔血红眼睛闪现几丝亮光,“明月奴还活着……”
这些天他次次梦见小七,梦见她伏在他膝前撒娇,梦见她高高兴兴地迈开腿学走路,梦见她从昏迷中醒来,
几个黑影从雪地中窜起,扑到山道前,勒住惊马,其中人走到李玄贞跟前,刀斩下,气势凌厉。
凛冽被风吹开他脸上乱发,双阴冷凤眼。
李玄贞个打滚躲开那柄长刀,撕开脸上面罩。
对方认出他,怔片刻,随即,凤眸里腾起熊熊燃烧怒火,抬臂横刀,面容狰狞。
李玄贞看着对方,没有做出还击动作:“李仲虔,明月奴还活着。”
李玄贞离长安,快马加鞭,吃喝都在马背上,以最快速度赶到凉州。
凉州当地*员大吃惊,李玄贞叫来守将,部署下去,众将得令。
他换匹良马,灌满水囊,带上几匹预备换乘空鞍马,踏上西行之路。
当巍峨祁连山脉出现在天际尽头处时,他戴上毡帽,换上厚实皮袄,昼夜不停,继续赶路。
北戎警戒森严,严禁汉人入关,好在他出发前得到亲兵线报,路上避开对方岗哨关卡,有惊无险地进入河陇地区,偶尔撞见队巡逻北戎兵,被对方盘问,他二话不说直接斩杀对方,抢走对方马匹,然后迅速换个方向前行。
,只能目送李玄贞身影消失在脉脉柳烟中,回宫复命。
“圣上,太子殿下走。”
李德肩上剑伤还没好,闻言,哇声,口血喷出来。
唐盈用命换来储君之位,李玄贞真说不要就不要。
他半辈子心血,就这废!
他直派人跟着李仲虔,知道他在这带寻找李瑶英尸身,来河陇就是为告诉李仲虔这个消息。
听到妹妹名字,李仲虔浑身震,硬生生停下手中长刀,凤目怒张,上前步,抓住李玄贞衣领:“你说什?”
声音嘶哑,双眸血红,眼神阴沉,像是要生啖他血肉。
“没有骗你。”李玄贞字字道,“以性命起誓,她还活着,叶鲁部覆灭时候,她被海都阿陵掳走,消息是从北戎那边传来,千真万确。”
李仲虔语不发,眼睛红得似要滴出血来,紧攥着李玄贞衣领手滚过阵阵战栗。
四野茫茫无垠,风声呼啸,天地间不见其他颜色,仿佛只剩下他个人。
这日,他已经三天没吃饭,又累又饿又冷又渴,越过白雪覆盖山岭时,突然听到声锐响。
支铁箭划破风雪,激射而出。
李玄贞身子后仰,躲开铁箭,从马背上摔下去。
骏马受惊,扬起前蹄,高亢嘶鸣。
孤家寡人……孤家寡人……
李德看着奏章上鲜红血迹,双手直哆嗦。
他最珍爱儿子也弃他而去。
御案前香烟袅袅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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