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娑回府和幕僚商量会儿,将整理出来条陈送去佛寺。
“这些计策是公主提议!”
他叽里呱啦转述瑶英原话,最后加重语气道。
罗伽这高洁,肯定厌恶心机深沉女子。
昙摩罗伽看完条陈,脸上神情清清淡淡,语不发,眼眸低垂,提笔写下批示。
毕娑来兴趣,扒在门框上,上上下下打量瑶英。
“公主是中原女子,中原讲究礼仪,北戎不讲那些繁缛规矩,们这里也是,部落中哪个男人最强壮最勇武,就能获得所有女人爱慕。海都阿陵强壮英武,公主真点都不动心?”
瑶英抬起头,看毕娑眼神就像在看傻子:“将军这问,莫非将军爱慕海都阿陵那样人?”
毕娑被顶得噎。
瑶英低头翻看经书。
只要能黄袍加身,天下尽在掌中,何况美人乎?
李德追封唐氏为后,世人感叹他对糟糠之妻深情厚意,全然忘他当初为巩固势力毅然抛弃唐氏。
李玄贞和朱绿芸痴缠多年,甘愿为朱绿芸而死,却还是为太子之位迎娶世家女郑璧玉。
海都阿陵那样人,永远不会为个女人停下征伐脚步。
他每个举动都是为他抱负。
是做戏。”
瑶英摇头失笑。
她天生丽质,从小就是美人胚子,加上又是李家女公子,即使不怎抛头露面也很快名满中原,爱慕她纨绔公子多如过江之鲫。
每当她骑马出游,那些世家儿郎争相打马追逐,只为多看她几眼。
郑景,薛家五郎,裴家公子,卢家公子,崔家公子……李德部下,谢家亲兵……
毕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得逞,捧着批示退出禅房。
临行之前,他去趟王宫。
赤玛
李仲虔抚养她长大,疼她爱她宠她怜惜她,她怎可能自轻自贱,对个将她视作玩物男人动心?
她尊重每份真心,即使不能回应,也不会随意轻贱,但是海都阿陵那种喜欢,恕她消受不。
毕娑摸摸鼻尖,脸上讪讪,转身离开。
他现在可以彻底放心,公主这理智,绝不会冒着被整个王庭仇视风险勾引罗伽。
……
看瑶英很不以为然样子,毕娑咧嘴笑笑。
“公主,不解海都阿陵,不过是个男人。”
当个男人对个女人势在必得时,可以不顾切、铤而走险。
瑶英摊手。
她不在乎海都阿陵到底在想什,即使被那个男人扣押半年,即使他偶尔会展现出温和面,她依旧清醒,她是被海都阿陵夺走,他想驯服她。
很多人倾慕于她美貌。
瑶英相信他们恋慕发自内心,不过那又如何呢?
她生于乱世,成长在世家门阀之间,明白有些东西远比美色更能勾起男人征服欲,那就是权势。
为爬上权力顶峰,男人可以抛却切。
这是个群雄并起、英豪辈出时代,男人忙于逐鹿争权,美色对他们来说只是征战之余锦上添花点缀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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