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无量给裴公写封信,信中是首诗。
中生白芙蓉,菡萏三百茎。白日发光彩,清飙散芳馨。泄香银囊破,泻露玉盘倾。惭尘垢眼,见此琼瑶英。
裴公只回句话:名字取得很好。
郑璧玉放下信,长长地叹口气。
窗外响起脚步声,名侍女匆匆走进屋,小声道
裴家和谢家老死不相往来,裴公可能知道些隐情,所以当初才会不远千里赶来长安为李瑶英出头。
现在,这封信握在郑璧玉手中。
裴公在信上说,李瑶英确实不是谢贵妃女儿。
那年唐氏自焚而死,李德丢下军队赶回魏郡,军心涣散,前线失利,谢无量和裴公领兵迎敌,战后清理战场时,无意中看到个弃婴。
襁褓中孩子太小太孱弱,小小团,点声息都没有。
“亲手把她送上死路!”
“为什?!她为什要救李仲虔?为什不愿和李仲虔断绝关系?”
“只要她和谢氏母子断绝关系……只要她点头……就不用恨她……”
“她为什不叫长生哥哥?”
他突然停下来,面容扭曲:“要为阿娘报仇……要为阿娘报仇……李德还没死,谢氏没死……对不起阿娘……对不起阿娘!”
罪责,将她身边奴仆尽数打杀。
朱绿芸看到李玄贞重伤归来,又是愧疚又是心疼。
李玄贞这次不再像从前那样温言安慰她,整天浑浑噩噩,和朱绿芸大吵架。
朱绿芸哭着说要离开长安。
郑璧玉烦不胜烦,命人送朱绿芸回房。
士兵以为孩子死,准备就地掩埋,谢无量爬下马背,接过襁褓,摸摸孩子脉搏,道:“还活着呢。”
裴公扫眼那个孩子,冷冷地道:“这孩子浑身发青,捡回去也活不几天,不如让她死得痛快点,来世投身个好人家。”
谢无量笑笑,指尖拂去孩子脸上尘土:“好歹是条人命。出生时候,和她差不多大,能活下来,她或许也能。”
裴公心道:这位无量公子果然生副柔肠,可惜他这做只是白费功夫,那个弃婴活不几个月。
后来,那个孩子活下来,虽然身体病弱,不能下地行走,但还是活下来。
郑璧玉看着发狂丈夫,眼神悲悯。
他毁自己,也毁七公主。
……
发狂过后第二天,李玄贞诡异地冷静下来,开始调查荣妃说话是真是假。
他派人去荆南谢家打听,又请裴都督写封信,让信使送去裴家老宅。
几天后,李玄贞无意中看到那封本该在几个月前送到他手中信。
他浑身发颤,呕口血,找到郑璧玉,血红凤眸眨不眨地盯着她,状如厉鬼:“为什不早点告诉?为什?!”
郑璧玉叹口气,淡淡地道:“殿下,得知这些时候,您已经把文昭公主送去叶鲁部。”
李玄贞差点控制不住表情,牙齿咬得咯咯响,踉跄着后退几步,仰天大笑。
“是啊!已经把她送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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