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阶前,匆匆赶来迎接裴公天子李德也是脸惊讶表情。
宰相郑瑜、裴都督等诸位大臣跟在李德身后,看着裴公和李瑶英说说笑笑着拾级而上,心中暗暗纳罕,彼此交换个震惊眼神。
裴公素来厌恶谢家,这些年他和七公主从未有什往来,两人怎这和睦?
裴都督是裴公族侄,先笑着迎上前:“不知道您老人家来,侄儿给伯父赔罪。”
裴公冷冷地扫他眼,没有理会他,由瑶英搀扶着走到李德跟前,作势要拜。
荣妃打个激灵。
瑶英转身,朝裴公走过去。
长史急得直跺脚。
瑶英走到裴公面前,朝裴公行个晚辈礼。
裴公看着她,点点头,伸出手。
“裴公来,圣上十分欢喜,已经带着几位宰相迎出来,请裴公乘轿入殿!”
裴公已过耄耋之年,精神恍惚,眼神浑浊,抬起脸,环视圈,目光落在瑶英身上。
荣妃脸上登时浮起喜色。
魏郡裴家是李家世交。当年李德起事,裴家举家追随。裴公几个兄弟、儿子全都战死沙场,他自己也为救李德身负重伤,虽然救回条命,身体却彻底垮,此后直留在魏郡修养。
李德很敬重裴公,曾当众说裴公如同他亲父。
上现在会为你惹不快吗?”
荣妃呆呆,嘴巴无力地张张,怒火点点被恐惧代替,抖得更厉害。
这时,长阶下传来阵马蹄哒哒轻响。
金吾卫循声望去,看到马背上人,脸上露出惊讶之色,纷纷收刀入鞘,恭敬地迎过去。
两名太监顾不上宣读赐婚诏书,飞跑进殿通报。
李德忙搀住裴公,含笑道:“您怎来?”
裴公直接推开李德伸过来手,“老朽老迈之躯,不中用,此来想求圣上件事。”
李德没说
旁边太监连忙道:“裴公,圣上说您年事已高,可以乘轿……”
裴公冷笑声,推开太监,苍老枯瘦手轻轻拍拍瑶英,“长高不少。”
瑶英轻笑:“您比从前愈发健旺。”
裴公浑浊双眼闪过道笑意:“又哄。”
众人目瞪口呆。
而裴家和谢家不和,世人皆知,裴公曾多次当众表露对谢无量鄙夷。
荣妃大叫:“裴公!谢家女目无尊长,殴打庶母!请裴公为妾身做主!”
长史没想到远在千里之外裴公会突然出现在眼前,额前爬满细汗,裴公发起脾气来,连李德都敢骂!
他挡住瑶英:“公主,您先避避吧。”
瑶英摇摇头,看眼荣妃:“账还没算完,你等着。”
“裴公来!裴公来!”
殿阶下,数名宫人围在匹高大壮健白马旁,搀扶位老者下马。
老者头裹纱罗幞头,身靛色圆领袍衫,面容苍老,两鬓灰白,垂垂老矣,走没两步就停下来喘口气。
“裴公!”
从前殿、曲廊到月台,传来片殷勤唤声,几名太监从李德那里得命令,抬着软轿飞奔至老者身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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