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瑶英戴帷帽,李玄贞看不清她脸,不过听到身后那娇俏柔和笑声就能想象得出她脸上表情。
他嘴角勾,面露讥讽。
假如李瑶英看到李仲虔在战场上狠辣,知道李仲虔为取胜屠座又座城,连幼小孩童都下得手,还敢这亲昵地和李仲虔撒娇吗?
李仲虔怕瑶英着凉,脱身上穿大氅让她披上。
瑶英手里把玩着只玉盒,咯咯笑:“阿兄,不冷。”
兄妹俩刚刚在王府藏起箱财宝,李仲虔送这只玉盒给她,她正新鲜着呢。
李仲虔道:“穿上。”
声音很温和,在李玄贞听来,简直和平时他判若两人。
“她还当她是真公主呢!真不想嫁人,就别来找太子!”
郑璧玉面色平静,摆摆手。
议论声立刻停下来。
郑璧玉环顾圈,看得众位庶妃都低下头。
她面色如常,示意仆妇:“殿下不回来,也别糟蹋好东西,开宴吧。”
公主府仆从三天两头往东宫跑:公主病,公主哭,公主生气不吃饭,公主和人吵架被羞辱……
没名没分,不清不楚。
就这成老百姓茶余饭后谈资。
“娘子,不能再这下去!”
良娣忍不住破口大骂。
乐伎。
太子妃郑璧玉盛装华服,领着东宫女眷等个时辰。
太监禀报说李玄贞去公主府。
郑璧玉言不发。
几位良娣、良媛立即收起笑容,脸上闪过恼怒、嫉恨和鄙夷。
李瑶英乖乖收起玉盒,接氅衣穿上。
不会儿,抬起手,摇晃空荡荡宽大袖摆给李仲虔看,比划着说:“阿兄,你看,真长高!以前穿你皮氅,袖子长那多……”
摇曳火光里传来李仲虔低沉轻笑。
李玄贞面无表情地从两人身边经过。
兄妹俩都没有看他,说笑着驰进狭长门洞。
乐伎立刻奏起欢快乐曲。
众人心中暗恨,怏怏归座。
……
太子李玄贞骑马出宫时候,刚好和并辔而行李仲虔、李瑶英兄妹擦肩而过。
宫城幽深,夜色轻寒。
“这天下早就改名换姓!圣上怜悯,册封她为公主,她却不知廉耻,如此败坏太子名声,长此以往,怎得!”
良娣早就看朱绿芸不顺眼。
要下嫁,要和太子断绝关系,她既不愿意嫁人,又非要和太子纠缠,自甘下贱!
其他庶嫔也叽叽喳喳地埋怨起来:“娘子,京中已经传遍,还有好事者把这事编成曲子传唱,坊间闹得沸沸扬扬,于太子爷名声不利。”
“圣上慈和,太子爷钟情,殿下又如此大度,她还矫情什呢?”
福康公主和太子爷情投意合,她们无话可说。
连太子妃都不计较,她们这些庶嫔有什资格拈酸吃醋?
但是福康公主偏偏就是不愿意下嫁太子,哪怕太子妃好言相劝,她就是不嫁。
不嫁就不嫁吧,她不嫁,她们只有偷着笑。
可是福康公主又非要和李玄贞藕断丝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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